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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與火光照耀下的青州城西門,毛雄輝主力部隊嚴陣以待中。
正所謂三箭不如一刀、三刀不如一矛,來襲的清軍騎兵並不能無視阻擊的火力,卻足以在突襲的風險和攻克城門的巨大收益中做出取捨。一道完整的城門防線包含護城河吊橋、水平開合的城門和千斤閘三道“門戶”,而前兩者是無法在戰時緊急關閉的,於是最後一道就成了爭奪的重點。
沖在最前面的騎兵都不是善與之輩,他們對自己的馬速和戰技很有信心,甚至做好了犧牲馬匹卡住千斤閘自己作為步兵沖進城去的準備,只要立下頭功,主子自然會賞賜更好的戰馬,而青州逆賊最近連連“吃大戶”得手,金銀財寶一定少不了!況且城頭上的逆賊雖然數量不少,用於阻擊的箭矢卻算不上密集,心高氣傲的清軍騎兵並不認為這裡面有什麼保留曲目,反倒以為對面的弓箭手在故意放水為倒戈做準備。
近了!更近了!清軍騎兵的最前鋒已經沖到了吊橋之上,而千斤閘嘎吱嘎吱地才落下來一小半兒,由於吊橋相對狹窄,沖在最前方一批騎兵不約而同地聚集在了一起,他們臉上紛紛露出勝利的笑容,相比之下那城樓上扔下一堆黑乎乎的玩意並不是太值得重視的事情。
下一秒,就由不得他們重視不重視了。
由於光速和聲速的差異,和託、李率泰都是先看到熾烈的火光,猛眨了一個眼後,才是雷霆般的巨響。
“怎……怎麼?”
“不好——”
這就是和託、李率泰的第一個念頭,前者是迷惑,後者是驚恐。原因無非是和託更喜歡純粹的冷兵器格鬥,銃、炮之類在他看來無非是“懦夫的把戲”,而身為漢軍旗人的李率泰更明白先進兵器的重要性,依照他的推論,剛才這麼大動靜,爆掉的火藥怕是有上百斤!
彌散的蒼白色硝煙覆蓋住青州西門,擋住了視線,卻阻擋不住逆賊們一浪高過一浪的吶喊,這吶喊裡滿是殺戮的興奮,卻沒有一丁點兒挫敗的絕望。早已是戰場老油條的李率泰自然猜得到發生了什麼,而心高氣傲的主將和託,也在咬牙切齒後非常不情願地下達了命令——“撤!”
此刻的青州城西門,從吊橋到城門洞,再到已經閉合的千斤閘內側,足足躺著四十三具清軍騎兵的屍體。他們中有十九個直接死於二百多枚木柄震天雷的叢集轟炸,十三個是受了重傷從馬上摔下來再被之後的標槍暴雨擊斃,七個是沖進城門洞僥幸未死還試圖逃跑結果背後中了數標深達髒腑而死,還有五個騎兵由於馬速過快加上馬匹受驚失控,居然在千斤閘關閉之前沖進了城內,等待他的是方才被攆著屁股追的趙慎寬、郭把牌等人的報複,還有翟五和尚無情的鐵棍。
兩個清軍騎兵被趙慎寬、郭把牌亂刀砍死,另外兩個被翟五和尚用鐵棍敲的不成人形,最後一個清軍騎兵似乎運氣較好,由於洛英專門強調要抓一個活口,他從馬上被揍下來後直接被捆了,耳朵和嘴巴都被堵了個結結實實。
“殺的痛快!真他孃的殺的痛快啊!”是趙應元粗獷的聲音,他本來是帶著一幫手下在青州西門附近埋伏以防不測,但事實證明他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哈哈,毛老弟,真有你的!俺趙某人長了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瞅見你這麼打仗的!夠響!夠猛!夠過癮!”
“趙將軍過獎了,”從城樓上走下來的毛雄輝說道,“我毛某人的戰術簡單粗暴,無非是大量、集中地使用火器,然後極大量的投擲兵器,最後近戰收尾。這幾場仗打下來確實管用,就是比較燒錢……”
趙應元爽朗地大笑,顯示了標準的武人思維方式:“錢不是問題!只要打贏了,狗大戶、狗韃子那邊錢多的是!到時候分金銀的時候多勻給你點兒就是!”黑麵武人走到那個被俘虜的清兵身邊,在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腳,“這個韃子兵要怎麼審?秦兄弟啊,聽說你手下有專搞淩遲的小刀手,能片三千多刀都不死,給這狗韃子用上正合適。”
雖然耳朵塞著聽不清楚,被俘的清兵還是覺得大事不好痛苦地扭曲著,而此刻的秦尚行眼裡精光四射,正躍躍欲試,卻被方才一直保持沉默的洛英打斷了。
“嗯哪,還是交給我吧,”依然是少女甜美的嗓音,卻含著腹黑的殺氣,“青陽子教給我一些不見血卻足以讓人痛不欲生的辦法,再不練練要手生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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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城西門附近某屋舍內,有史以來最“溫柔”的審訊現場。
祝七七和曹八八對審訊的理解基本來自地獄,各種上刀山下火海剝皮抽筋一應俱全,結果今天郡君審清兵的場景讓他們三觀受損——根本看不到兇器,除了被五花大綁的清兵就是一小罐搗碎的蘿蔔纓和一頭山羊……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啊?
毛雄輝讓祝七七和曹八八把清兵的鞋脫了,他倆照辦了,沖鼻的腳臭味兒並沒有減少迷惑,而下一刻,他倆眼睜睜的看著朱倫瓔用一把木勺把蘿蔔纓連同汁水塗在清兵腳心上。洛英對馬翠花做了一個壞笑的表情,後者很麻利地把山羊牽了過來。
山羊是食草動物,對植物的美味比身為雜食動物的人更加敏感,而對腳臭的耐受度又遠高於相對嬌氣的人類。兩者疊加,效果就是山羊喜聞樂見地開始舔清兵的腳丫,最為敏感的腳心由於蘿蔔纓渣和汁水多,帶刺的羊舌頭還舔的特別仔細。大量的神經訊號從腳心的神經末梢出發,瘋狂地傳入清兵的大腦,其效果……好的出奇。
“……呃……呃……啊……啊……嗚……呀……哈……”雖然耳塞沒了,但還被堵著嘴,清兵只能斷斷續續地發出這種聲音,洛英滿意地看著這個過程,然後又用木勺子加了一點蘿蔔纓和汁水,這次她示意馬翠花把清兵嘴巴裡塞的東西揪掉。
嘴巴一得到解放,這清兵就用漢話大罵起來,但這種大罵不僅沒有幹貨,而且人格侮辱效果也被強行插入的“哈”給破壞的一塌糊塗。從這些破碎的罵人話裡眾人倒是得到一點資訊,例如貨叫“阿昌阿”之類。
真滿洲兵阿昌阿自以為意志堅如鋼鐵,而且也早就做好被各種毒打的心理準備。問題是他的心理準備只包含對抗痛覺卻不包含對抗癢覺,而讓他感到極端侮辱的是審訊他的居然是娘們兒!如果是那個手不離兵器,連拔堵嘴都是用紅纓槍挑的猛女也就罷了,但是個人都看得出圓臉小娘們兒才是頭頭!這狗日的圓臉小娘們他一晚上能日二十個……等等,好像不能這麼說,否則自己不成狗了嘛?
阿昌阿很快發現自己沒法再糾結是不是狗,因為無法抑制的癢勁正在摧毀他的意志。圓臉小娘們兒笑眯眯地說了句“嗯哪,嘴上不承認身體卻很老實嘛”,而他的身體還真因為剋制不住的癢勁兒而扭曲地抽搐起來!圓臉小娘們兒見狀捂嘴笑了起來,那笑聲在其他人耳朵裡很正常,在阿昌阿聽來卻如同巫婆。巫婆!沒錯,這小娘們兒一定是個巫婆,在阿昌阿的世界觀裡,建州密林裡那些跳大神的薩滿祭司的女兒或女徒弟,是和這個圓臉小娘們兒最接近的存在!
自己一定是被小巫婆下了什麼咒了,否則不可能這麼不堪一擊!越來越劇烈的身體反應讓阿昌阿迷信的腦袋更確信這一點,何況還有一個鬍子拉碴的大塊頭在一邊添油加醋。
毛雄輝以非常平靜的口吻講述著“癢刑”的細節,這種十分沒品的刑罰其實在中世紀的歐洲、中東、中國等處都出現過,盡管隨地域不同,喂給羊吃的物料種類有蜂蜜、鹽、草、菜等具體區別。就算是最強壯、最無畏、最不怕疼的勇士也扛不住癢的侵襲,而且如果癢的時間太長,人是會肺部窒息活活笑到憋死的,如果不想讓人死的快就暫時把山羊牽開,等緩過氣來再繼續舔,折騰幾天幾夜才死翹的都不在少數……
當搗碎的蘿蔔纓被羊吃完,又換了一罐的時候,涕淚橫流、大小便失禁但由於間斷緩氣一直沒憋死的阿昌阿終於崩潰了,他再也沒有了真滿洲兵的狂傲之氣,只剩下這麼一句半死不活的“……殺……哈哈……殺了我吧……呃哈哈……”
阿昌阿眼中的小巫婆捂嘴一笑:“嗯哪,我是會殺了你,不是癢到憋死,而是癢到累死的方式哦~”
阿昌阿一聽又尿了:“……你……你們要……哈哈……啥……我……說……哈哈……呃……”
“嗯哪,很好,”洛英直接拿起紙筆,“不要試圖給我說廢話,我問什麼你只回答是和不是就行。”然後她問了一遍有關來襲清軍的數量、編制、將領、武備、糧草之類的問題,毛雄輝又用不同方式問了一遍。精神已經崩潰的阿昌阿好像一隻破了的皮口袋,忙不疊地把裡面的東西全倒出來,等他的精神終於勉強恢複正常,意識到自己居然出賣了主子這樣嚴重的問題的時候,已經晚了……實在太晚了。
“嗯哪,你果然是個聰明人,”洛英不無促狹地說著,示意馬翠花把一封包裹好的信遞到阿昌阿手裡,“把它交給和託,然後戰場上見吧,要知道這附近有很多我們的人,你要是亂跑的話,想想後果。”
洛英不再言語,阿昌阿驚訝於自己被釋放的速度,毛雄輝則在他屁股上又踹了一腳:“還不快滾!”祝七七和曹八八架起被松綁的、已經被折騰的如同爛泥的阿昌阿,一路押送到城門口,城牆上垂下一根長繩,上面拴著一個大籠筐子,阿昌阿就在縮在裡面被放出城去,在稍遠處目睹這一切的洛英依偎在毛雄輝懷裡,確信千斤閘、水平開啟的城門、吊橋全部關閉後沉沉睡去,忙了這麼久,她確實需要睡一個好覺了,而抱起她往回走的毛雄輝明白,和託那邊的今夜可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