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鈺倒是沒拒絕,在魚宸看似深情實則警惕的注視下坦然的伸出了手來。
她不會和自己的命較勁的,不管什麼事,先活下來最重要。
老大夫手按在手腕上,抬眸端詳著蕭鈺的臉色,半晌之後他才輕聲說:“夫人,你能張開嘴讓老夫看看嗎?”
蕭鈺配合的張嘴。
老大夫湊近看了一眼,魚宸不爽的皺了皺眉。
好在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繼續把脈了,片刻之後,老大夫收回手,未語先嘆了口氣,這一口氣嘆的,讓蕭鈺和魚宸的心都提了起來。
這一瞬間,蕭鈺和魚宸的想法難得達成了一致。
蕭鈺:我要死了?
魚宸:她要死了?
魚宸緊張的嚥了下口水,問大夫:“怎麼了?是我夫人她沒救了嗎?你沒辦法嗎?”
老大夫擺擺手:“那倒不是。”
蕭鈺:“……”
不是您老嘆氣嘆的那麼淒涼幹什麼?
她心放回肚子裡,開始聽老大夫扯。
“那就是有救?”魚宸對著老大夫慢吞吞說話的方式很是不耐煩,但如今有求於人又不好發火,只能憋屈的問:“能治是嗎?怎麼治?您趕緊開個方子吧!她這燒的厲害,拖不下去了。”
老大夫起身走到桌邊坐下,從自己的藥箱裡翻出了紙筆寫了起來,邊寫邊說:“令夫人應該是先天不足,後天雖然努力彌補,但好像是因為什麼事落下了病根,身子一直不好,還有點宮……”
眼看著老大夫就要說出些不得了的東西, 蕭鈺忽然趴在床邊乾嘔了起來。
老大夫的話一斷, 魚宸已經轉身去看蕭鈺的情況了,蕭鈺伸手指了指桌面上的茶壺, 魚宸無奈:“等著。”
他拎起茶壺倒了杯水遞給蕭鈺,老大夫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
搖搖頭,繼續寫自己的,“染了風寒, 燒的厲害, 沉積的舊疾也犯了,她現在的身體可以說是千瘡百孔了,想徹底治好是不可能的,只能先開藥把燒退了, 然後好好的調養一段日子, 這段時間你要多注意,她可能會反覆高燒,夜裡床邊萬不能離了人, 要是起熱就趕緊給她熬藥喂下去。”
“哦對了,也可以弄些酒來給她擦身,熬過開頭這幾天,後面靜養就可以了。”
老大夫話畢,方子也寫好了,交給了魚宸說:“你可以找人去藥鋪按著方子抓藥了。”
這時候蕭鈺的茶也喝完了,正好把空杯子遞給了魚宸,魚宸任勞任怨的拿著杯子折身回了桌邊, 接過藥方對老大夫感激的笑了笑:“多謝, 我送送您吧。”
老大夫瞧著魚宸的表情,莫名覺得有點微妙, 但也沒多想, 跟著他往外走。
他們的客房是在二樓的盡頭,魚宸反手關上門之後, 忽然把老大夫推到了角落裡。
老大夫正欲驚呼, 魚宸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他的嘴, 老大夫驀地瞪大了眼睛, “唔唔唔——”
魚宸一改之前的溫和模樣,眼神凌厲起來, 壓低聲音對老大夫說:“大夫,你剛才把脈的時候都看出什麼了?”
之前他看著蕭鈺女子的臉習慣了, 竟然忘了她是個男子的事實,這老大夫把脈的時候就沒看出什麼異常?
老大夫茫然又恐懼的看著魚宸,眼睛瞪得老大,“唔……沒——”
魚宸嗤笑一聲鬆開手,“我不管你看出了什麼,你最好咽回肚子裡,不要說出去,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