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傳來一陣整齊的馬蹄聲,玄鷹軍簇擁著馬車到了。
馬車緩緩停在了封疆身後,百姓們畏懼的退後一步,就見一隻素白纖細的手伸了出來推開了馬車的門,又掀起了簾子。
一穿著藕荷色夾襖外罩狐裘的美貌少女走了出來,站在馬車上說:“這位夫人起來吧,雪地寒冷,對女子的傷害更甚,有什麼話都可以好好說。”
王氏慢騰騰的站起來,後面的男子們門也不砸了,走過來一字排開,為首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壯年男子,膚色黝黑泛紅,看著是個能打的。
“你們是朝廷的欽差?是來捉拿我們的嗎?”
他倒不是很怕封疆和玄鷹軍,但還是有點緊張,身子繃的緊緊的。
封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生了點愛才之心:“你這一身骨肉生的好,做什麼不好,怎的帶頭造反了?”
男子惱怒起來:“造反?若是我們安安分分有活路,誰願意幹這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勾當?”
“我的意思是,你們幹了這事,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那又如何?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橫豎都是個死,我就要死個痛快!我才不向那條狗卑躬屈膝,討那一碗飯吃!”
男子的情緒感染了他身後的那一群人,眾人當即你一言我一語的罵起了雲城的大小官員,又連帶著問候了一遍苟不遠的祖宗十八代。
這個過程中蕭鈺一直坐在馬車裡靜靜的聽著,等他們罵夠了,發洩完了,才施施然的走出去。
原本百姓們以為這個姑娘和這個將軍就是此次的欽差了,畢竟那姑娘穿的比知府衙門的小姐看起來還好,可誰知裡面竟然還有一個人?
百姓們當即好奇的看了過去。
蕭鈺慢慢的從陰影裡走出來,站在馬車上,目光緩慢的從在場眾人的臉上掃過,眾人對上她寒星深潭似的眸子,奇異般的安靜了下來。
“罵夠了?”蕭鈺笑著問,態度很是溫和。
百姓們聽著她這清亮中稍帶沙啞的聲音都愣了愣,茫然的對視一眼,顯然都事猜不出她的身份。
為首的漢子撓了撓自己亂糟糟的頭髮,皺眉問:“你們究竟誰是欽差啊?”
封疆和凝昭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蕭鈺。
蕭鈺彎唇一笑:“不才,正是本王。”
“本王?”百姓們驚呼一聲,“還是個王爺?”
“哪個王爺?”
“假的吧?王爺那身嬌柔嫩的,怎麼會跑到這苦寒之地來?”
“說的就是呢……”
他們嘀嘀咕咕的自以為聲音很小,殊不知蕭鈺在上面聽得一清二楚,甚至連他們的小動作都盡收眼底。
蕭鈺從馬車上走下來,和他們站到了同一個高度。
這下百姓們無須仰視她了,從距離上來說就近了一步。
“大家稍安勿躁,罵了半天也罵累了,就聽本王說好了。”
蕭鈺伸手取出自己的令牌,扔給為首的漢子:“本王乃是大乾攝政王——蕭鈺,是此次賑災的欽差,有先斬後奏之權。”
漢子伸手接過了令牌,審視的看了蕭鈺一眼,才低頭看了看手裡頗有分量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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