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雨一場強似一場,不到一刻鐘的功夫,積起來的水就已經快沒過鞋沿了,有些地方低一些,水流匯聚成股,快速的流向遠方。
一路上基本看不到什麼行人了,就算有也是戴著斗笠穿著蓑衣或者打著傘一路小跑,像蕭鈺和甄清平這般慢悠悠的好似雨中漫步的過於稀奇,誰從他們身邊過去都忍不住看一眼。
不過蕭鈺和甄清平都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仍保持著之前的速度,緩慢又堅定的往七孔橋走去。
七孔橋頭倒是還算熱鬧,圍了一圈穿著京兆府衙役衣服的人。
“雨下的這麼大,要不還是明兒再來吧?”
“是啊,頂著大雨也不好弄,回去和大人說一聲,想必陛下可以理解,不會怪罪的。”
“不好吧?立碑是王爺提出來的,萬一沒如期完成,王爺不高興怎麼辦?”
“話不能這麼說,我們確實立碑了,只是落款的名字還沒來得及刻嘛,本是想著讓百姓做個見證的,但突然下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就是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蕭鈺和甄清平站在不遠處倒是聽了個大概,石碑上該刻的刻完了,就是沒有落款。
“過去看看。”
蕭鈺和甄清平一靠近,就有人眼尖的看到了,忙招呼著眾人給蕭鈺行禮:“卑職參見王爺!”
“王爺怎麼過來了?”
蕭鈺搖搖頭:“大雨天的就不用多禮了,你們剛才說的本王聽到了,雨天確實不好弄,你們就先回去吧,至於落款,明天再補上。”
“你們帶了刻刀嗎?”
甄清平忽然問了一句,衙役茫然的對視一眼,還是領頭的反應快,從懷裡摸出一把精緻的刻刀遞給他:“卑職帶了。”
蕭鈺看著甄清平接過刻刀,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小舅舅,你要親自刻嗎?”
甄清平點點頭:“正好被我撞見,大概天意如此,就讓我送青山最後一程吧。”
蕭鈺沒多說,對衙役們擺擺手:“那你們就先回去,這邊交給本王。”
“是。”
衙役們喜不自勝,連忙走了。
蕭鈺接過傘對甄清平說:“那小舅舅刻,我給你撐傘。”
甄清平感激的看著她,勾了勾唇:“你怎麼不勸我?”
“為什麼要勸你,人活一輩子,總該有點自己的固執不是嗎?”
甄清平欣慰的笑了起來:“阿鈺所言甚是。”
他先是繞到石碑前看了看前面刻的東西,這碑名為長明碑,寓意為星火長明,即使肉身死去,精神卻如明星耀世不滅。
底下刻著南青山的生卒年,籍貫等等,簡單的講述了案情的經過,給與世人警醒的同時,讚揚了南青山的才學和勇氣,還替他正名,封為先狀元,開了雙狀元的先河,這無疑是對全天下讀書人的一種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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