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擺擺手:“你下去吧,就當今夜無事發生。”
“是,屬下告退。”
錢三出去後,回頭深深的看了王妃的院子一眼,暗自嘆息,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吶。
“如煙——我累了,把這些都收拾起來,改日讓莊子上的人來見我。”
“是。”如煙手腳麻利的把賬簿收拾好放到匣子裡,擱在小几上,然後換了香爐裡的薰香,服侍著王妃換衣服上床,這才熄滅燭火走出去。
到了外間她與如畫對視一眼,默默的守夜。
……
這一晚杜安臣一直沒能閤眼,在客棧的床上輾轉反側,總覺得下一秒就要有人拿著刀衝進來給自己來兩下子。
然而他盯著門盯到眼球快脫眶,也沒有一點動靜。
帶他來的那倆人也不知道哪兒去了,想找也找不到,他心裡更慌。
這種滋味就好像是一個人被掐著脖子,明明用點力氣就能把人掐死,偏偏那人不肯用力,一點點的收緊手,讓你在死亡的陰影中無限掙扎,總覺得有希望,卻又不停的絕望。
徘徊在死亡邊緣,想要個痛快都不行。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晨光乍破,他長嘆一口氣,從床上坐起來,這一晚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他餓的肚子咕嚕嚕直叫,胃裡一陣陣抽搐,實在受不了想下樓找點吃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青衣又換了那一身的白,摘下面具之後整個人氣勢都柔和下來。
“餓了吧,喏,早飯我給你端上來了。”
青衣把飯菜放在桌子上:“吃吧。”
杜安臣聞著米粥的香味,肚子歡快的叫了一聲:“咕嚕嚕——”
他微微紅了臉,不好意思的看青衣一眼:“我昨晚就沒吃飯,讓你見笑了。”
青衣搖搖頭:“沒什麼,吃吧,吃完好喝藥。”
“喝藥?”
杜安臣在桌邊坐下,端起粥碗吹了吹,疑惑的問:“什麼藥?”
“你還不知道嗎?你中毒了。”
“什麼?”
“中毒?”
“我怎麼會中毒?什麼毒?”
杜安臣剛喝了一口粥,差點吐出來,他忙放下粥碗,難以置信的看著青衣,“我真的中毒了?”
青衣在他對面坐下,頗為自信的一點頭:“當然,我會騙你嗎?你以為自己得了肺病所以才咳嗽不止?”
“難道不是?”
杜安臣感覺自己喉嚨一陣發乾,他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回憶起自己的病,“我之前幫主人家算賬回來晚了些,不小心染了風寒,之後抓了兩副藥,風寒是好的差不多,可這咳嗽一直不見好,時間長身子也越來越弱,主人家便把我辭退,難不成……”
他想到什麼猛地抬頭看向青衣:“我喝的藥有問題?”
青衣摸著自己的下巴沉思道:“這個沒有證據我也不確定,你要是有方子給我看看,我能看出來,但你確確實實是中毒,毒的劑量很小,是慢慢侵蝕你的身體,幸虧你停藥的早,再喝一段時間,大羅金仙在世都救不活你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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