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寒衣沒有離開的意思便多問一句,沒想到這人還真的順杆子爬,“那就有勞章大夫了。”
章大夫打量他幾眼,哼了一聲:“玄衣衛的小子,果然戒心甚重。”
寒衣不以為然,“事關世子,我自然不敢有絲毫懈怠。”
章大夫擺擺手:“進來吧。”
……
臥房裡紅袖等人看著蕭鈺這般模樣,怎麼可能不擔心,白練咬了咬唇:“上次世子落水就差一點……怎麼又遇上了刺客?世子究竟是擋誰的路了,為何都容不下他?”
說著她眼圈慢慢紅透,捂住嘴才沒哭出來,可她這一番話終究讓眾人都陷入沉默,誰的臉色也不好看。
君容是最懵的,他只知道蕭鈺今天送攝政王下葬,卻不知道他還在裡面遇到了刺客,還有那個黑衣人,他也是第一次見,好像是蕭鈺身邊的人,周身的氣勢有些迫人。
而婢女們口中的落水……
他視線落在蕭鈺的臉上,此刻她的臉已經不如起初那般蒼白,雙頰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嘴唇卻發白乾燥,緊緊的抿著。
原來他活得也沒看起來那麼輕鬆啊,聽她們話裡的意思,落水也是有人算計,果然高門大戶,就沒有一處簡單的。
君容緊守的心門,稍稍開了一條縫,起碼在這一刻,他們同病相憐。
寒衣半個時辰後回來,手裡穩穩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還沒靠近,四女就紛紛皺起了眉頭。
“這什麼味啊?好像放了七天的泔水!”
“別、嘔——別說了——我已經想到那個場景了——”
“又酸又苦又臭,這是藥嗎?確定不是毒?”
一人一句吐槽,寒衣聽了覺得還挺貼切,他大步走進來,發現少了一人的聲音,轉頭看過來,就見綠招拔腿往外跑,在院子裡的牆根下吐得天昏地暗。
紅袖用手帕捂著鼻子說:“綠招對味道極為敏感,我們聞不到的她都能聞到,我們能聞到的,在她鼻子裡就更濃,如今——她也是難受,這位大人見諒。”
寒衣看了她們一眼,沉聲道:“無妨,受不了就出去。”
紅袖對身後兩人道:“你們去吧,看看綠招,我在這裡伺候著。”
“紅袖姐姐——”
白練叫了一聲,立刻吸入了大量的怪味,臉色頓時綠了。
青衣扶著她對紅袖點點頭,連忙出去。
寒衣餘光一掃,落在君容的臉上:“殿下怎麼還在?”
君容抿抿唇,“我不放心世子。”
寒衣面具下的嘴角輕扯:“是怕世子有個三長兩短,沒人庇護你?”
君容搖搖頭,想說什麼,卻又覺得沒甚可說,他靜靜的看著蕭鈺,不走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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