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皖昭看見夏清輝時,她正靠在柱子上等妖入甕,她身著一身黑衣,簡單的束了個馬尾,整個人看上去不同於平時的散漫,利落了不少。
她抬眼看見夏清輝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把玩著匕首的手頓了頓,歪歪頭:“你怎麼來了?”
“今天有拍攝活動,向王導請了假。”夏清輝站在白皖昭面前,垂眸看著她:“一個人嗎?”
白皖昭繼續轉著手中的匕首,沒有看他,匕首在酒店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冷光,她看著匕首上繁複的花紋,輕笑一聲,沒有回答。
因為除妖的關係,酒店封鎖了三層樓,這三層樓裡空蕩蕩,沒有任何一個人。
他是怎麼進來的,他不想說,白皖昭也懶得去問。
顧寂夜被她支去安排後面的事了,她現在確實是一個人。
“學姐。”夏清輝眸光微暗,想要說什麼,就看見白皖昭抬起頭,看向窗外,目光凌厲。
緊接著窗戶碎裂的聲音響起,在空曠的走廊裡格外的響亮。
一道黑影從窗戶外飛快的掠了進來,帶來一陣森冷之氣,和細微的風聲,在走廊裡橫衝直撞,直直的朝夏清輝而去。
白皖昭一把拉住夏清輝,把他拉到身後,伸出手,指尖抵在那團黑霧上,一個藍色的屏障以她為中心飛速的散開來,將她和夏清輝包裹在其中。
那團黑霧發出淒厲的叫聲,像是冬日的凌風,刺的人耳膜發疼。
它卵足了勁向前衝去,不管不顧,想要衝破白皖昭的屏障。
“這麼著急啊?”白皖昭輕笑一聲,語調懶洋洋的,她張開手,五指慢慢的聚攏。
黑霧只覺得周圍的空氣慢慢的收縮,它被無形的牆困在其中,無法逃脫,倍受擠壓。
它不甘心的衝撞著,想要逃出束縛,卻撞的遍體鱗傷,它的叫聲越發的淒厲了,像是被懲罰的孩童發出的哭喊,又像是風颳過的呼嘯聲。
白皖昭好整以暇的看著它橫衝直撞的樣子,她的神態散漫,眼中有些許興味,像是玩弄獵物的獵人。
她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見到有關風的妖。
也難怪這個酒店的老闆請了那麼多除妖師也沒有把它解決掉。
風本就無聲無息,同空氣相伴,詭橘多變。
黑霧的氣在不斷的衝撞中慢慢的弱了下來,看上去小了一圈,狀態卻依舊是癲狂,橫衝直撞。
它實在是太過吵鬧,白皖昭對它的那點興趣快要被它。吵鬧給磨光了。
她手指一壓,黑霧便像是受到了擠壓一般,被迫縮小了一圈,叫聲也越來越尖銳。
像是被困在牢籠中的兇獸,不甘於限制,掙扎著想要擺脫控制,但卻無能為力。
白皖昭神色淡淡,有點興致缺缺,她還以為是什麼有趣的妖怪,結果只是一隻修為不足五百年的小風妖。
真是掃興。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