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艾卓,你們家住在幾幢啊?”我坐正了身子,不去看他。
“真的是你?”
我無語,轉過頭,“喂,你們家在——”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湊到我面前,雙手把住我的臉,他他他——他居然吻了下來,呃——好大的酒氣!
不等我把他推開,他已經輕車熟路的,趁我因為驚訝而張開嘴的瞬間,靈巧的把舌頭伸了進來。
我卻推不開眼前的人,甚至,他身上的酒氣,也沒有讓我很排斥。我甚至在回應他的吻,我感覺手心、腳底都酥酥麻麻的,像是什麼沉睡已久的東西,正在被他喚醒。直到他的手不安分的想要伸入我的上衣,我才感覺到大事不好,一把將他推開。他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紅著臉,“小悠,怎麼了?”
還問我怎麼了?我心中冷笑,不願再面對他,便甩開他的手,先行下車,又開啟副駕駛的車門。
“到家了,快出來!”在我的生拉硬拽下,他被我拽了出來,不可思議一般地看著我。
我應該是生氣的,大聲朝他說:“已經送到了,你自己回去吧,這次是感謝你上次沒把我丟在酒吧,這下我們兩清了,下次喝醉酒,不要再來找我!”
說完,也不回頭,趕緊上車離開這個讓我有如夢魘一般的地方。
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全身都有些痠痛,想讓腦子放空些,但想的卻都是剛才的那個吻,那張還是如同孩子一般純真的臉,那個人身上的氣息,我是怎麼了?
按捺住心中的悸動,告訴自己:錢亦悠啊錢亦悠,你難道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嗎?你難道忘了過去那些難熬的日頭了嗎?以後不能再這麼縱容自己了!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我忽然想起來要給林立洛電話的事情,趕緊翻身起來,從包裡拿出手機,果然是林立洛的簡訊。
“回家了嗎?”
“嗯,已經到了,剛才忘記給你打電話了,不好意思。你到家了嗎?”
“回了就好,我又回學校了,還得再加會兒班。: )”
一個笑容的符號,卻讓我心安了許多。
“這麼晚還加班,注意身體哦: d”
“恩,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晚安。”
“晚安。”
關上手機,心裡回想起羽毛球場上那抹英姿勃發的身影以及燦爛的笑容,不由得有些溫暖,是的,林立洛才是我應該去追尋的那一抹陽光。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收到了兩束花,一束是百合,卡片上寫著“期待下一次相遇。”署名林立洛,另一束是小雛菊,沒有署名。
我喜愛雛菊,我的英文名就是daisy,我曾經告訴他,雛菊的花語是“深藏在心底的愛”,當時他不以為然,“愛就要說出來嘛,幹嗎還深藏在心底?”現在這束雛菊,小小的,白白的,雖然沒有署名,但我知道,是他送來的。
看著我手捧兩束花,同事馬茜開玩笑說:“小悠啊,你看你有兩束花,我一束都沒有,分我一束吧。”
“好了誒,也不知道是誰,情人節拿花和巧克力拿到手軟。”想都沒想,就把香水百合塞給了她,“諾,這個香氣濃,正好蓋蓋你身上的酸味。”
整個辦公室,就我和馬茜相處的比較和諧,我們倆玩笑開習慣了,“那我可收下了哦。”拿起百合,去掉包裝,就插進桌上的玻璃瓶裡。
我朝她笑笑,也把手中的雛菊插進桌前的瓶子裡,白色的花瓣,看得我心情舒爽。坐在辦公桌前,想了想,給林立洛發了條簡訊。
“謝謝你的百合,很香。”
“你喜歡就好。”
一上午匆匆忙忙,快到吃飯時,部長高聰把我叫進辦公室。
“小悠啊,今天晚上有約會嗎?”見我搖頭,他繼續說道,“那好,今天晚上我們和德全公司有個飯局,你陪著我和經理一起過去吧。”
“高部,你知道我不會喝酒誒——”我直覺想要拒絕,“咱們部門裡酒量好的人多了去了呀。”
“別人是爭著搶著要多點機會,你是大把機會在手上,不斷往外推,”他邊笑邊搖頭,“要不是我知道你的能力,你啊,怎麼當上這個小組長啊?”
說著,又將一份檔案遞給我,“放心啦,德全總經理新上任,那邊打招呼說,他們的總經理是廣東人,飲食清淡,且不愛喝酒,所以呢,今晚上的飯局,也就不需要你喝一滴酒,把這個合約好好看看,晚上要用。”
“哦,知道了,部長。”我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他一直都對我很提攜,我在工作上也一直很用心,雖然不敢說做到完美,但力求不留遺憾,只是,飯局之類的應酬,我實在有些應付不過來。也許,從現在開始,不能再躲在後面了,什麼事情,該承擔的都應該由自己來擔起來。
吃完中飯,下午細細研究了一下合約,又重新看了一下給德全制定的方案。德全是一家經營衛浴産品的公司,七年前才剛剛進入中國內地市場,不動聲色,就佔據了衛浴産品市場份額的50,實在是厲害。
晚上,高部長開車,帶著我和經理來到劉生記,本城一家頗有名氣的粵菜館。
路上,我就開玩笑地說,德全的口味果然由重轉淡啊,原本是非湘菜館四川菜館不去的,現在居然也開始吃起粵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