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真真早已經不耐煩地說著:“喂,喂,小悠,說話啊,聽得到嗎?”
“喂,真真啊,聽到了聽到了,什麼事啊?”
“這週末有空否?張志達要請你這個大媒人吃飯。”
細說起來,我還真是張志達和真真的媒人。
“好啊,具體什麼時候?”
“週六吧,初步定了吃自助,沒問題吧?”
“歐了,沒問題。”
“那到時再聯系啊,先這樣啦,我和張志達正要去看電影呢。你呢,週五晚上,在哪兒約會呢?”
我看了一眼,發現對面的人還是一動不動地坐著,只好壓低嗓門,“還約會呢,八成被人放鴿子了,現在一個人在咖啡館,正準備回去啦。”
“啊?什麼人啊,居然敢放你鴿子?”
“額。”我還真不知道他具體是個什麼人,“行了行了,我就不打擾你們的興致啦,趕緊看電影去吧,下次再聊啦。”
掛了電話,對面的人還是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不知為什麼,我有些惱怒,“你難道不知道聽別人講電話很沒有禮貌?”
他從沙發上挺起揹來,壓了壓桌子,說:“去哪裡?我送你。”
“什麼?”我腦子有些轉不過來,這討論的不是一件事吧。
他眉一挑:“你等的人看來是沒有來,正好我也已經談完事正要走。”
“你都不知道我要去哪裡,你知道你會順路嗎?”
他不置可否。
我隨便報了一個酒吧的名字,只見到他又挑了挑眉,卻回答了我剛才的問題,“順路。”
在咖啡館門口看到他的車,是一輛黑色悍馬,又讓我不得不想起那個夜晚,以及在夜色中和他爭吵的女人。
他開啟車窗:“上車。”不說一句廢話,也不容置疑。
上車之後,發現車上正緩緩流出一段旋律。
是純音樂,剛好用來填補此刻的安靜。
“你——”同時開口,又同時沉默。
過了一會,他才問,“你和人約了在酒吧?”
我心虛地點了點頭,天知道我只是不想讓他送我回家而已。
“你這車不錯哦,很耗油吧?”
“嗯。”
車裡又恢複了安靜,任憑音樂流淌在我的耳邊,一路無話。
到了酒吧街區,我說了一聲謝謝就趕緊從車上下來。平複著自己的情緒,像是做賊一樣鑽進那間酒吧,其實我並不是酒吧的常客,之所以知道這個酒吧,還因為是真真。
這個時間對於過慣夜生活的人而言應該是太早吧,整個酒吧裡僅有零星的幾個人。走到一個桌子坐下,細細看了服務員遞上餐單,點了一杯長島冰茶,不是有歌詞說“拿來長島冰茶換我半晚安睡”麼?
我啜著吸管,杯子裡的液體很快就被我喝個精光,還真的挺好喝的,我又叫了一杯。
當一縷刺眼的陽光逼得我不得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才猛然發現自己正被陌生的環境包圍著,還有,我的頭,好痛!這是哪裡?
潔白色的窗簾,潔白色的牆壁,以及潔白色的床單,這不是我家,也不像賓館。哦,昨天晚上,我只記得我去了酒吧,點了長島冰茶,然後,然後……然後怎麼了?記憶一片空白。趕緊掀開被子,好在昨天晚上新買的吊帶長裙還穿在身上,雖然我並不是那種特別傳統的人,但ons這種事情離我還是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