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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小姐,小的平日鞍前馬後,夏家若是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定會挺身而出,為夏家排憂解難。”張大痣已經沒有退路了,在夏瑾容面前向她保證。
“你先別緊張,說不定陸秋桐並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如今她人在府衙大牢,定不會輕易被放出來的。”夏瑾容從懷中掏出了絲帕,包著為張大痣整理過衣襟的手擦了又擦,言語中不帶有絲毫溫度。
張大痣心想,或許還有轉機,他一直都覺得從採購食材到現在,都處理得很幹淨,不會被查出問題。
恰巧這時候,駱成燁將京兆尹大人請來了,他將夏瑾容和張大痣的對話盡數聽見了耳朵,但並未做聲,依舊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京兆尹大人到!”突然有人通報。夏家飯館內外頓時停止了嘈雜,紛紛向京兆尹大人行禮。
人山人海中,立馬讓出了一條道,京兆尹大人威風淩淩,高頭大馬地出現在夏家飯館前。
“聽說這兒發生了兩起中毒案件?我特意來查探一番!先將相關人等,帶回府衙!”京兆尹大人正值中年,意氣風發,他笑容滿面,看在府衙大人眼中卻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他大公無私,從來不貪圖富貴,府衙都畏懼他。見他來插手這個案件了,府衙的心裡不停地在打著鼓。
“見過京兆尹大人。”府衙在京兆尹大人面前,就像是小巫見了大巫,連說話都是俯首帖耳、小心謹慎的。他連忙叫人抬來了椅子,卑躬屈膝地請京兆尹大人就坐。
京兆尹大人也不客氣,大搖大擺地坐了下來,他氣場強大,說話如洪鐘,“此事既然被我知曉了,今天便由我來判決,在場的人可有異議?”
圍觀的百姓素聞京兆尹大人高堂明鏡、清正廉潔,都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有他審理此案,大家都很放心。而且,大家都想早點知道事情的真相。
府衙衙門裡裡外外鴉雀無聲,沒有人反駁,就連府衙也是唯唯諾諾,不敢造次。京兆尹大人整理了下衣襟,開始直奔主題,“府衙大人,請你把陸秋桐案件從頭至尾說與本官聽,不得有隱晦。”
府衙大人在京兆尹大人面前,就像是耗子見了貓,早就嚇出了一身冷汗,他仔細地把劉公子中毒一事說給了京兆尹大人聽。
京兆尹聽完,氣得拍起了桌子,連桌上擺放的茶水都濺了出來,他怒道:“僅憑物證便判了死罪,你這府衙的頭銜是不是不想要了?”
“這……”府衙聽完,嚇得不敢抬頭,支支吾吾了老半天。
此時,白清梵剛好帶來了那個農夫,他將農夫帶到京兆尹大人面前,雙手抱拳,大聲道:“京兆尹大人,這位便是那賣食材和香料的農夫,其中的細微末節他最清楚了。京兆尹大人有什麼疑問,都可以問他。”
夏瑾容嚇得面色鐵青,她雖然沒見過那農夫,但光憑是白清梵帶來的人這一點,她便無法再鎮定自若。她緊緊地抓著手中的絲帕,神經開始緊繃著。
京兆尹大人一拍桌子,問那農夫:“白世子所言,是真是假?”
農夫有白清梵撐腰,並不害怕京兆尹的威嚴,他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回道:“白世子所言為真。當初,是夏家收購了小農的食材,使得食材匱乏,整個市場都萬分緊缺。”
“胡說?夏家從未在你那處採購食材,你休得狂言!”夏瑾容走了過來,兇狠地指著那農夫怒喝,她的眼神毒辣,直勾勾地盯著跪在地上的農夫。
京兆尹聽完,示意夏瑾容先別插話,他朝夏瑾容擺擺手,接著問那農夫:“你口口聲聲說是夏家收購了你的食材,可有什麼證據?從實說來!”
農夫被夏瑾容嚇到了,他自然是沒見過這富貴小姐,如今她這麼兇狠地對他說話,一時之間有些語塞。
白清梵見了,連忙對那農夫說道:“你如實回答便可。”他的眼神告訴他,不要害怕,有他在,不會有事的。
“小農知道,那採購食材之人就在夏家飯館內,他的下巴有顆黑痣。”農夫說完,毫不示弱地伸手指向了張大痣。
“張大痣,你可有話說?”京兆尹大人問。
張大痣已經嚇得發抖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那農夫竟然會記得自己,而且把矛頭指向了他。他哆嗦著,跪在了京兆尹面前,愣了半天才回答:“他胡說……”
農夫見張大痣信口雌黃,轉過頭來,盯著那張大痣將事情的真相娓娓道來:“那天就是你來採購的食材,你還問我這食材可與什麼香料相沖。我告訴了你,還囑咐你烹飪食物之時一定不能將兩樣放到一塊,食者輕則抽搐吐白沫,重者一命歸西。”
張大痣的雙眼有些恍惚,他的額角溢位了絲絲冷汗,他緊張得咬緊了嘴唇,卻還是不肯承認,還是在為夏家辯駁,“回京兆尹大人,小的是問過,但是,並不能斷定陸秋桐店鋪裡就是我動的手腳。”
農夫接著說道:“夏家將食材買光了以後,把那味香料摻和在了食材裡,低價投入了市場。小農這兒的食材也是從市場購來的,陸秋桐買了摻有那味香料的食材,做成菜品,食之者自然逃不過。所以那達貴吃完後,便會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白清梵連忙將帶來的食材和那味香料拿給京兆尹大人看,並解說道:“大人請看,這是從陸秋桐店鋪廚房裡搜查出來的。此味香料與食材極其相似,一般人不仔細看是分辨不出來的。所以,陸秋桐一案,疑點重重,還望大人明查。”
此時,夏瑾容的手心不停地在冒冷汗,她抓著絲帕的手不停地發抖。她看到事態發生了逆轉,險些站不住了。若不是身邊的丫鬟扶著,她說不準要倒地上了。
京兆尹將兩種材料拿在手上看了看,又分別聞了聞,發現確實是完全分辨不出來。如此說來,府衙審理案件之時,並未調查清楚,糊塗斷案,有違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