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林琅便夜不能寐。
為何自己越想逃離這些噁心的算計,卻越要身陷在這些算計當中?
胤禛身為一國之君,婧敏身為天下之母,即便胤禛知道了這事兒是婧敏做下的,他又會如何處置?
天下臣民悠悠眾口他得想法子去堵住,皇家的顏面他也不得不想法子保住,婧敏這條命,註定是不會折損在胤禛手上的。
雖說林琅只是揣測懷疑,不足以定了婧敏或是婉貞的罪。
可她又不是皇帝,她認準了是何人為非作歹,原也是不需要證據的。
過了兩日是弘時的生辰,這一日林琅便同佩玖去了欽安殿,說是給嬡虞上香,實則是專門在此地候著婉貞。
婉貞來時見她在自沒有什麼好臉色,礙著今兒是自己兒子的生祭,婉貞並未同林琅爭執,只自顧上著自己的香。
林琅吩咐佩玖將欽安殿的宮人盡數遣下去,獨留自己與婉貞相對。
婉貞將三炷香火插入佛龕中,瞥了林琅一眼道:“你又想作甚?”
林琅開門見山道:“今日來,是想在弘時的靈位前,問姐姐一件事。”
“你要問什麼?”
“嬡虞的死,究竟是不是姐姐做下的?”林琅一步一步畢竟婉貞,眉目散著森然的寒意迫視著她。
婉貞懶得與林琅糾纏,一把推開了她便要向門外走去。
哪知林琅忽而發了性子,一把抓住了婉貞的頭髮,將她按在了佛龕前弘時的靈位旁,怒道:“本宮在問你話!”
“你瘋了!你放開本宮!放開!”
林琅一貫頗有氣力,哪裡是婉貞可以掙扎逃脫的?
她將婉貞的臉貼在滾燙的佛龕旁,道:“本宮只要你一句話,要你對著弘時的靈位說,嬡虞的死同你無關,你若是有半句虛言,弘時必落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你瘋了!本宮為何要與你發誓,你起開!”婉貞用力掙扎著,可她越是用力,林琅的蠻勁便越大:“本宮是瘋了!本宮的女兒蒙冤被人害死,本宮失了嬡虞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今日若是不與本宮說一句實話,你便休想從欽安殿踏出去!”
她說著舉起了弘時的靈位,手指便落在火堆之上,道:“本宮數三個數,你若不敢發誓,那弘時的靈位便沒有了!”
婉貞被嚇得不輕,她見林琅已然失去了理智,便連聲道:“我發誓!三公主的死與我沒有半點關係,我從未害過三公主!那毒也不是我下的!我若有半句虛言,莫說是弘時永世不得超生,便讓我也受五雷轟頂極刑,死於非命!”
婉貞雖不是什麼好人,可她對弘時卻是真心實意一片憐子心。
她掛著滿面的淚痕,絕望無助的看著林琅。
林琅知道,她必不會用弘時的身後事與她玩笑。
她發誓的時候那份決絕與坦然,也斷然不是人在情急之下還能偽裝出來的。
那麼嬡虞的死,當真和婉貞沒有關係。
如此,能做出這事兒的,便只有婧敏一人了。
烏拉那拉氏與林琅自如王府便鬥得雞犬不寧,如今,也是時候該有一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