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林琅正在房中哄著嬡虞,佩玖推門緩步而入,俯林琅耳畔道:“主子,那日加害您的人尋出來了。”
林琅面不改色繼續逗樂著嬡虞,淺聲問道:“何人?”
“還能是誰?那不要命的李氏......”
“是她?”林琅有些不太確信,疑惑道:“她有這樣的膽子?弘時養育在烏拉那拉氏膝下,李氏已經得盡了王爺的厭倦。如今還敢往刀刃上走,活膩了嗎?”
“誰知道呢......不過這事兒已經坐實了,聽說王爺要廢了李氏,但是主子福晉攔著。說現下正是朝廷用人之際,不能失了李氏母家這樣的依仗。”
林琅冷笑道:“所以她烏拉那拉氏又有好法子了?”
佩玖道:“主子福晉規勸著,說將弘時過給她養育著,奪了李氏的孩子算是給她一個懲罰。日後便讓她常住在廢屋裡,當成個尋常下人養在府中便是了。”
林琅摸了摸嬡虞的臉蛋,挑眉道:“烏拉那拉氏當真是好算計。你去打探了,如何坐實這事兒是李氏做下的?”
“好似是......那日地上的頭油是茉莉花製成的,和府也只有李氏用著那樣的頭油。”
“茉莉花頭油只要有心便能得,這事兒算不得什麼。烏拉那拉氏急著奪了李氏的孩子,將李氏打發去廢屋,這雷厲風行的模子,不像是為了我考慮,倒像是在給她自己鋪路呢。”
“主子覺著不是李氏做下的?難不成是烏拉那拉氏陷害?”
林琅將嬡虞抱起來遞給乳母,吩咐道:“虞兒瞧著是餓了,抱下去餵了乳,哄她睡一會兒吧。”
送走了乳母,佩玖伺候著林琅洗了手,才聽林琅緩緩道:“人現在挪去廢屋了嗎?”
“喊著自己冤枉死也不去,主子福晉發了怒,命人將她抬進去將門鎖上了。也不許跟著她的婢女伺候,芊碧和浮萍受了八十大板,已經被趕出王府了。”
“她做事當真利落。”林琅取過帕子來將手擦乾淨,起身向外走去:“去趟廢屋吧。我有事要問李氏。”
趕去廢屋附近時,門外有兩名侍衛看守著,房內依稀可聽見李氏的哭喊聲。
侍衛見了林琅連忙福禮請安,林琅命其平身後問道:“婉格格回來便一直這樣鬧著嗎?”
侍衛頷首回話:“是如此。回側福晉的話,主子福晉交代了,李氏遭了王爺厭棄,雖仍在王府裡,可往後便不是侍妾格格的身份了。所以......這婉格格往後叫不得了。”
“你說什麼呢?”林琅蹙眉道:“她不是侍妾格格,那是個什麼身份留在王府?”
“主子福晉的意思......便是個尋常婢子。”
果然,烏拉那拉氏果然狠毒。從一開始,她便打算要奪了婉貞的孩子養在自己膝下據為己有。
如今第一步已經邁出去了,恐怕日後便是要斷了婉貞的性命,好讓弘時徹底任她為額娘。
林琅雖對婉貞沒什麼好感,但也見不得婧敏的詭計得寵,遂吩咐侍衛道:“將門啟開,我有話同婉格格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