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張賤嘴閉不緊嗎?”
身後驟然傳來的一聲訓斥,嚇得婉貞匆忙轉過頭去。
見正是子青立在身後,將她方才的嘀咕聽了個清清楚楚。
“側福晉在裡頭生產著,你在這兒嚼什麼舌根?”
婉貞有一瞬的心虛,可面上仍強撐著,冷道:“我當是誰呢,怎地,她叫喊成這樣不許人議論嗎?”
子青一步步迫近婉貞,怒目瞪著她,道:“我要是日後知曉林琅這一胎早產和你有半分牽扯聯絡,我必不放過你。”
說罷再不理會婉貞,徑直朝殿內趕去。
婉貞並未做什麼虧心事,自然也不怕子青,氣勢十足的喊了一句:“和我有什麼關係?可別什麼髒水都想著往我頭上潑!”
子青入殿時,除卻婧敏,人皆到齊了。
儲蘭哭得梨花帶雨,曦堯也一直捲動著手中的帕子一副有心模樣,文姜則從旁勸道:“哎呀,側福晉洪福齊天,又有王爺在裡頭陪著,不會有事兒的。”
子青連忙問道:“怎麼樣了?側福晉如何了?怎地叫聲這般悽慘?”
儲蘭啜泣道:“我方才見穩婆端了七八盆血水出來,攔著她們問話也只是搖頭......”
子青上前撫摸著儲蘭的額頭,勸道:“你別哭了,哭得大夥兒心都亂了。”
儲蘭一把抱住子青,哭得更烈了:“青姐姐我怕,你說魚兒姐姐她不會有事吧?”
子青連連搖頭,道:“這樣的話不可亂說,晦氣的緊。”
儲蘭遂拍了自己嘴巴三下,噙著淚不再說話了。
婧敏與婉貞幾乎是同時入了殿內,曦堯瞪了她二人一眼,道:“我還當你二人不來了呢。”
“側福晉生產是大事,我這個主子福晉如何能不來關懷一番?”婧敏白了曦堯一眼,自顧走到正坐上坐下:“如何了呀?王爺呢?”
曦堯冷笑道:“王爺在裡頭陪著呢。”
“裡頭?”婧敏一愣,道:“產房血腥對男子衝撞厲害,你們怎不攔著?”
“你倒是會說,王爺關心則亂,急得團團轉,咱們還敢攔著?”曦堯閒閒用了口茶,眉尾一飛,道:“主子福晉面子大,您倒是進去將王爺給拉出來呀。”
婧敏懶得和她爭辯,見佩玖焦急站在寢殿外頭向裡頭探頭探腦的,便問道:“怎麼回事?怎麼伺候你們主子的,好端端的怎就小產了呢?”
佩玖回話道:“不知何人歹毒,往主子回北殿的路上灑了油水,加之今兒個濛濛細雨,和了油水腳下打滑,摔了抬轎的轎伕,這才震了主子。”
曦堯看一眼婉貞,又看一眼婧敏,定聲道:“王府裡就這幾個人,大夥兒猜猜,那地上的油是從哪兒來的?”
她說著舉起三根手指起誓道:“反正我行得端正,若是那油水是我灑下去的,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文姜緊跟著曦堯後頭連忙撇清自己:“是呢,妾身亦可賭咒。”
儲蘭一味只顧著哭,子青又最與林琅交好,她二人即便不說話,也是無人疑心的。
那麼最有可疑的,便是婧敏與婉貞二人了。
而她二人此刻正兩相疑心著,婧敏以為這事兒定是婉貞做下的,婉貞則以為這事兒定和婧敏脫不了干係。
於是婧敏便道:“這事兒王爺終歸是要深究的,咱們便先給王爺與側福晉上個心。若是誰真的動錯了主意,別說是王爺和側福晉,便是我也容不下她!”
說罷煞有介事的命春桑帶人去調查此事。
婉貞亦看著婧敏略有所指道:“是呢,若再是高位之人做下這事兒,瞧著給王爺個什麼交代。”
北殿正殿鬧得不可開交,寢殿內,林琅卻受了大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