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撐在地上，摸到了溼漉漉一片。起先以為是雨水，可將手抬起來抹了抹後才道：“快停下！這地上被人灑了油！快都停下！”
可等她喊出聲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八名家丁各個摔得四仰八叉，轎子重重摔落在地上，轎廂內登時傳來了林琅的痛叫聲。
佩玖心中暗覺不妙，一步三跌焦急跑到了轎廂旁掀開轎簾，見林琅面色蒼白，下身留了許多的血堆積在轎子底部，額頭上盡是豆大的汗。
“來人吶！快來人吶！”
佩玖一聲復一聲的驚呼引來了王府裡的侍衛，幫襯著抬著林琅回了北殿。
一撥人去請了郎中和穩婆來，另一撥人則將這誰人告訴了胤禛。
是夜，王府可算是熱鬧極了。
婧敏在得知這訊息的時候正跪在殿內禮佛，從婢女口中聽完了這事，面色平平不急不緩道：“這會子北殿自是圍了一堆人，我現在去了也是於事無補。等著禮完這一卷佛吧。”
婢女退下後，春桑才走到婧敏身旁小聲嘀咕道：“聽著意思，鈕祜祿氏是要生了。可她腹中胎兒不過九月，那是沒足月的孩子呢。即便讓她生下來，多半也是個胎裡不足，自幼病弱的主兒。”
“能生下來才是她的本事呢。”婧敏清冷一笑，問道：“石子路上不會冒出油水來，這事兒你覺著是誰做下的？”
春桑道：“那還用說嗎？除了李氏還有誰有那心思有那功夫跟鈕祜祿氏過不去？”
婧敏頷首道：“你能想到，鈕祜祿氏能想到，王爺自然也能想到。要麼說李氏當真蠢鈍如豬，急著給自己掘墳墓呢。鈕祜祿氏這一胎不管她保不保得住，瞧著李氏的命，怕是懸了。”
“她到底是有家室的，如今正值前朝動亂，王爺需要朝臣助力。李家的勢力不容小覷，恐怕此刻王爺不敢輕易動她。”
婧敏悶哼一聲，道：“有的人活著還不如死了來得痛快。若是日日被人關在廢屋裡，過得連下人也不如的生活受驚了屈辱，那般活著，還算活著嗎？”
而此時的李婉貞在得了林琅早產的訊息後，正樂得合不攏嘴。
她笑得前仰後合，好一陣子才對芊碧說：“也不知道是誰替咱們下了手，竟趕到咱們前頭去了。盼著她這一胎一屍兩命，才能平了我心中的憤懣。”
芊碧亦笑道：“主子常道人間必有天收，她的報應來了呢。”
浮萍則提醒道：“各房都趕去了北殿，連曦福晉也去了。主子也跟去看看吧，不好讓王爺覺著咱們對這事兒不上心。”
“去，自然要去。”婉貞起身對著銅鏡照了照，笑豔了：“咱們自得第一個知道她的孩子能不能保住不是？若是當真一屍兩命，還得忙著去主子福晉房中，給她供著的那些漫天神佛燒香告謝呢。”
說著便攜婢子匆匆趕去了北殿。
人還沒進去，在門外便聽見了林琅淒厲的叫喊聲。
婉貞心中暗喜，與浮萍道：“我生產的時候還從未有過這般聲嘶力竭的樣子，瞧著她這一胎，是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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