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頂事?怎會不頂事?”胤禛怒道:“治不好側福晉,本王要了你們的命!”
數名郎中嚇得齊齊跪地,連聲求恕:“王爺饒命!側福晉身子確實無礙,脈象一切正常。醒不過來,或許是因為方才那一擊傷了腦子,或許是因為......”
“本王不要聽或許!你等給本王一句準話,側福晉何時會醒來?”
“這......”幾人面面相覷,為難道:“說不準,可能一個時辰,可能十天半月,也可能......”
後面的話,郎中便不敢說下去了。
胤禛下了死令,要幾人竭盡全力保魚兒周全,更從宮中調派了許多太醫來醫治著。
可不曾想,誰人都未見過這種症狀。
魚兒雖昏迷著,可吞嚥功能卻一切正常。每日佩玖守在身邊唯她吃些流食,而自魚兒出事以來,胤禛便向朝廷告了假,至今已經半月未理過朝政了。
他日日陪在魚兒榻前,不住與她說話,更變著法子想著笑話逗她笑。
奈何魚兒半分反應也沒有。
其實若是平常也便罷了,偏魚兒有著身孕,每日只吃些流食下去,即便大人能受住,孩子又如何能周全?
眼見魚兒日漸消瘦,胤禛更是心疼不已,常獨一人與魚兒相處時,止不住的垂淚。
王府裡的人,曦堯隔岸觀火不予置否,子青關心則亂日日以淚洗面,儲蘭痴痴傻傻卻也知道為魚兒祝禱,餘下的人,大多是盼著魚兒快些撒手人寰。
尤是若嫻。
她本以為那樣重的傷,即便魚兒不死,她腹中的胎兒也定保不住。
怎料到她何事都沒有,只是不痛不癢的暈厥過去。
隨著魚兒昏迷的時間越長,若嫻的心也越發放在了腹中。
她私下問過給魚兒看診的郎中一句實話,郎中結結巴巴道:“側福晉此番兇險,往後還能不能醒過來,只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這一句只看自己的造化,分明就是在告訴若嫻,魚兒大抵是有九成的機會這一生都醒不過來了。
想到此,她便覺得舒坦。
她已經察覺到魚兒開始將自己和蘇嫦秀的死聯絡在一起,魚兒聰慧,不管是失憶前在鈕祜祿府上,還是失憶後入了雍親王府,她都是極為聰明敏銳的女子。
即便她沒有恢復記憶,單是她對自己的疑心,若嫻也不能留下她的命。
焉知那日的地震,不是老天在幫她鋪平前路?
可老天究竟是鋪平了何人的路,又渡了何人呢?
這一場長久的昏迷,於魚兒而講,更像是在夢中將前半生都回憶了一番。
在無數個夢境的拼湊中,魚兒已然想起了所有被塵封的往事。
她記起了自己才是真正的鈕祜祿若嫻。
她亦記起了,昔日到底是誰,將她推下了深不見底的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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