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一句,令若嫻聽到了動靜。她倏然起身,向隔著一層紗的門外問道:“誰在哪兒?”
魚兒掀紗而入,和煦笑著:“嫻姐姐,是我。”
“側福晉......”若嫻方才唇角凝著的笑霎時隱了去,轉而換作一臉悲慼模樣,吸了吸鼻尖兒道:“您有著身孕行動不便,怎這會子來了?”
魚兒上前與若嫻執手,二人行至暖座旁坐下後,才道:“左右睡不著,便來看看你。怎麼樣?聽星沉說你一直睡著,心情總不好,連弘景也疏於照看了。你心中若是難受尋不見人訴說,可來尋我就是了。”
若嫻道:“多謝側福晉關懷,這樣的事兒不提便是了,提及總是傷心。”
魚兒緩緩點了點頭,見若嫻雙目紅澀,一副悲傷模樣,倒與方才在妝臺前似換了個人一樣,不覺起了疑心。
王府裡的女人如何兩面三刀她算是見識到了的,只是沒想過,一向看來公然無害的若嫻竟在背地裡也是這幅面孔。
可死了的是她的額娘,她又在笑什麼呢?
“我來也是想問問你,仵作說那日老夫人離世是在子時,算算時辰,便是姐姐和老夫人從我房中回自己局房的時辰。那夜老夫人可是在姐姐房中歇下的?”
若嫻道:“是要額娘在我這兒睡,可額娘說她想陪著弘景,就去了弘景旁邊的空房睡下了。”
魚兒道:“所以老夫人那日回來,便與姐姐各自回了房?”
若嫻點了點頭,神色唯有不豫道:“側福晉問這些是何意?”
“也無事,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額孃的死於我而言是極為傷心的事兒,側福晉體恤我,便莫要再問了吧。”
魚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原是妹妹錯了主意了。”
又閒聊了一會兒,見星沉將煮好的燕窩粥端了上來,魚兒便道不叨擾若嫻用膳,起身走了。
出了若嫻的房門,與佩玖相視一眼,還未開口便聽佩玖道:“近鄉情怯,嫻格格這是不想提及傷心事,才會給你臉色瞧呢。”
“她傷心嗎?”魚兒冷笑著:“若是真的傷心,便不會人前委屈人後歡顏了。”
“這是什麼意思?你覺著嫻格格都是裝出來的?”
“她是不是裝出來的我不知道,可你也聽見了,她嘴裡沒個實話,要咱們怎麼信?”魚兒指了指不遠處的草地,道:“這痕跡告訴咱們,老夫人明顯是被人打暈了後,從若嫻房中拖到了發現她屍體的地方去。若嫻卻告訴咱們,她與老夫人回了房,就各自歇著去了。老夫人從未進過她房中。”
魚兒停一停,深吸一口氣搖頭又道:“說不準不是打暈,有可能老夫人在若嫻房中就已經斷了氣呢?”
佩玖瞪大了眼睛,震驚道:“怎麼可能啊魚兒?老夫人是嫻格格的親額娘呢!”
“你沒瞧著若嫻房中的擺設有什麼奇怪嗎?我仔細瞧了,一切都是原來的模樣,可你看那桌子、椅子、花案,在地上放久了未挪動過都是要落下印記的。方才我留心看了一眼,那桌子腿底下的印記偏了,花案也是。說明她房間裡的擺設曾經被弄亂過,是刻意要放回原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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