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玖這才換一臉訕笑模樣,清冷道:“也不知咱們方才那聲音夠不夠大,他可聽清楚了?”
“他有心,我便是附耳與你說了些什麼,也能過了風聲傳到他耳朵裡去。”魚兒昂首一望紅牆外佟佳府的方向,輕聲道:“瞧著吧,這條好狗,定是巴巴兒去尋主人了。”
而早先她在春桑耳畔嘀咕的,哪裡又是什麼密謀彈劾隆科多之事?
她不過是與春桑說,讓她配合自己演一場戲罷了。
這邊廂請君入甕這場戲唱罷了,便該候著在佟佳府裡演下一出甕中捉鱉了。
是日康熙帝御門聽政畢,諸卿均無要事奏,遂退朝日早。
出宮時胤禛趕在隆科多身旁,疏朗笑道:“許久未往舅舅府上飲茶了,今兒散的早,舅舅可還有事?”
隆科多撫須一笑:“如今四阿哥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諸事繁多,總不得空與老臣一敘前塵事。倒是老臣清閒,於府上含飴弄孫便是了。”
“一聲四阿哥,舅舅是我本王見外了。”胤禛緩聲道:“皇阿瑪不喜皇子與朝臣私相往來,與舅舅親情疏遠也非本王本意,舅舅自幼看著本王長大,自皇額娘仙逝後,除卻皇阿瑪與本王的親額娘德妃,論親,本王只得你這麼一個舅舅了。”
胤禛提及皇額娘,便是隆科多長姐孝懿皇后佟容悅。
胤禛無端提及故人,惹得隆科多心頭動容,不免嘆道:“算一算,長姐已仙逝二十餘載了。可憐長姐福薄,未曾給皇上添個一兒半女的。四阿哥自幼養育長姐膝下,與她承歡多年,長姐早已將四阿哥視若己出。容老臣說句不合宜的話......”他在胤禛的胸口指了指,定聲道:“四阿哥這身子裡,少也有一半是留著佟佳氏的骨血。”
隆科多此言放肆無狀,落入康熙帝耳中,必要落個重責重罰。
但他敢在胤禛面前說出這話,也足以證明了他成竹在胸。
胤禛生母德妃母族烏雅氏一族是出身辛者庫的低賤宗族,祖上爛草堆出來的破窩得了德妃這麼一個金鳳凰已然是燒了高香。
皇子得帝王重視與否,一半在乎自身天資,一半在乎母家勢力。
隆科多深諳只要胤禛一日還需要佟佳一族的助益,他便一日可安穩做得胤禛的舅舅。
胤禛奈何不了自己。
果然,胤禛聽了他這話臉上不見半分不悅神色,反倒悲涼一笑,滿面追思:“近來常夢見皇額娘,也甚是思念。與舅舅疏遠許久,是本王傷了舅舅的心。”
隆科多牽起胤禛的手託在自己掌心裡,輕輕在他手背上拍了拍,道:“一家人,從不說兩家話。府上新供的翠峰毛尖是四阿哥心頭好,老臣一直惦記著留存許多。今兒若四阿哥得閒,便一同飲一盞茶,走一盤棋罷。”
胤禛重一頷首,便隨隆科多說笑著一同往佟佳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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