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將手中提著的大小包裹遞給了老劉頭,客套兩句後從西子嬸手中抱過了弘曆來。
他還是那般,見到自己便笑個不停。
魚兒在他滾紅的臉蛋上親了親,絨絨黑黑的頭髮已經生得有些密了,她驚奇撫摸著,努著嘴笑道:“呀,頭髮都生這許多了。”
西子嬸打趣兒笑道:“紅荔如今正是長得最快的時候呢,每回來你不都是這般感慨一番?到往後再大些,會爬了,會走了,能張口說話了,給你的驚喜可還多著呢。”她說著將和老劉頭在一旁玩樂的女兒攬在懷中,歡喜著說:“你瞧瞧鶯鶯便知道了,錯不了。”
鶯鶯有些害羞躲在西子嬸身後,她本就是害羞的性子,從前見了魚兒更躲得老遠,如今算是好多了。
雖與魚兒不親近,但對家中突然多出的這麼個弟弟卻格外關懷。
鶯鶯今年也不過四歲的年紀,聽西子嬸說,夜半里睡前還會幫弘曆掖好襁褓裡的被呢。
魚兒輕撫鶯鶯額髮,她紅著臉嬌羞笑了。目光又凝在西子嬸漸漸隆起的小腹上,便問:“算算日子,還有兩個月便要生了。肚子尖尖的,我聽王府裡的人說,像嬸嬸這樣的孕相,九成九是要得男。”
老劉頭偷著樂了一嗓子,頗為自得說了句水到渠成的事,而後便招呼魚兒快些入屋用膳。
自打將弘曆交給西子嬸夫婦二人照料,魚兒月月都有依時送來銀兩。瞧著桌上的吃食便可知,那些錢銀對他們的生活質量改變也是巨大的。
倒也不用餐餐魚肉吃到食難下嚥了,葷腥菜式雞鴨也算常見。
魚兒仍是對那一小碟鹹魚頗感興趣,下了筷便讚不絕口。
彼此閒聊著,西子嬸卻提了一句:“前兒個還見毓泰了,帶著他妹妹回來,在你們從前居住的房子裡住了一夜。”
魚兒持筷的手一顫,險些將筷子掉在地上:“如今人呢?”
“哪兒知道啊,神神秘秘的,趕早便不見蹤影了。”
魚兒看一眼榻上睡著的弘曆,戰戰兢兢問道:“他可見了孩子?”
西子嬸不以為然點了點頭:“你同他關係那般好,還以為你同他說過。他來尋我借了蠟,正巧趕著紅荔在哭,便跟著進來一起鬨了哄。後來第二天我去他房中尋他,問他早膳吃些什麼我做好了一併給他拿來,那時房子裡已經沒人了。”她想了想,又道:“說不準是連夜走的,那借去的蠟還在桌上擺著呢,我瞧過了,連燃都未燃。”
果然是她熟識的那個毓泰,即便他有機會再度搶走弘曆用以要挾胤禛,可他最終還是沒有那麼做。
他應是猜到了自己將弘曆暫養在漁村,又從西子嬸口中得知自己時常會來探望,為了避開自己才選擇連夜離去的吧?
漁村向北一百餘里,便是由林家舊址改成的玉佛寺。
趕著年節,毓泰會否帶著毓蕭去玉佛寺拜祭雙親?
即便這樣猜著,只得一日出府時間的魚兒也沒那個機會往玉佛寺去一探究竟。
她心中憂著,頓時胃口全無。
若他兄妹二人當真去了玉佛寺,見胤禛下旨讓人將佛寺平了,會否遷怒胤禛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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