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崖而亡,為兇獸啃噬軀體,竟連個全屍也留不住?
不單是她,一向恣肆跋扈,何事都能拿來玩笑的曦堯,此刻的態度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她獨座椅上一言不發,時不時發出兩聲啜泣,著實令人動容。
婧敏吩咐下人道:“弘曆的遺體隱於王府,絕不能讓若嫻知曉。她為人母的,怎能見到這般血腥場面?若嫻問起,只說懸崖下尋不見屍身,也好給她留個盼頭。她身子已經全壞了,斷然不能讓她再承受這樣的打擊。”
諸人齊聲應下,子青又問:“事到如今,這雙生子的事到底還要不要報給宮裡?若是不說,恐怕弘曆連個體面喪事也不能有。”
“說什麼?人都死了,還在乎喪事體面不體面嗎?”文姜婉嘆著說:“宮裡知曉了這事,有心人還不知要如何做文章給王爺扣上一頂欺君的帽子。王爺已經傷心成了那般,還要跟著火上添油嗎?”
曦堯低低垂首,搖頭連連:“孩子是可憐,怪只怪李婉貞那個賤婦!與其如今論著如何處置弘曆遺軀,不如好好想想要李婉貞那個賤婦怎樣填命!”
婧敏撫著胸口唸了句佛,道:“她的初心也不願如此,春桑去她房中告訴她這事時,人都哭暈了過去。”
曦堯眉尾一橫,昂首罵道:“賤婦哪裡是哭弘曆?只怕是哭她自己吧?她錯了主意害死了弘曆,她不殺伯仁伯仁因她而死,她定難逃罪責!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論處,你一句她初心不願如此便能矇混過去嗎?”她清冷一笑,憤憤道:“那來日我將弘時推到蓮池中淹死,也與她說聲對不住,說我初心不過是想讓弘時跳下去洗洗澡,你覺得她肯罷休嗎?”
婧敏肅聲道:“是要處置婉貞不假,可如何處置,以何名目,皆得等王爺好些了再做決斷。你所說要婉貞填命,罪由為何?說她害死了弘曆,可不就是要告訴朝廷,王府誕下了雙生子但卻瞞而不報嗎?再者說,婉貞母家到底是有些威望在的,前朝命婦一己榮辱與母家相輔相成,處死了她,是要王爺在前朝同李氏一族樹敵嗎?”
婧敏與曦堯各執一詞,旁觀人一味看著熱鬧,最終又落了個不歡而散的局面。
是夜,在王府表面復了平靜後,婧敏獨入了婉貞房中。
婉貞見是她來,哭得梨花帶雨求婧敏相救於她。
婧敏一臉為難,頗有幾分恨其不爭的意味在,道:“你說你好端端的去招惹他做什麼?現下鬧出人命來,激得若嫻身子落了個同我一樣的下場,王爺親眼目睹了弘曆死時慘狀也駭出了病。添丁本是王府上下的喜事,卻被你攪成了一灘混沌!你如今讓我救你?我怎麼救你?”
婉貞跪在地上拉扯著婧敏的裙襬,哀哭道:“妾身哪裡想到會出了這般錯漏......妾身只一心為王爺著想,想著將弘曆先送出王府暫避風頭,替王爺先瞞住宮裡才是。妾身如何能料到.......竟,竟會生出這般大的變故來?”
婧敏俯身一把甩開了婉貞的手,憤然嘆了一聲,道:“外頭那些人都候著瞧著你怎麼死,你和年氏水火不容成那般,抓住錯漏她怎會看你無恙?為今之計,你想安然度過這一劫是沒什麼指望了。”
她緩了緩,燭影映得眸底滿是陰翳,倒吸了一口涼氣緩緩道:“你要想活,必得先死。可明白?”
婉貞愣了片刻,滿眼驚恐說:“主子福晉的意思是......是要我因愧自戕,以此來博取王爺的同情?”
“單是如此還遠遠不夠。你在王爺心裡沒分量,可弘時有。王爺從小就未養在德妃娘娘膝下,最薄親情,也最渴望親情。故而王爺絕對不忍心弘時這個長子步了他的後塵。你的苦肉計,非得再加上弘時的幾滴眼淚珠子,才是你保命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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