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捲起初春的草葉清香瀰漫在兄妹二人四下,毓蕭微一合目,怡然嗅了一鼻,嘆道:“這雍親王府的風都比外頭要香甜,更何況是這王府的主人?我也是女人,嫂嫂選他不選哥哥,一點兒也不奇怪。”
毓泰犀利眼風掃過毓蕭,冷道:“你又想說什麼?”
“哥哥兇什麼。”毓蕭用手輕輕按壓著毓泰蹙起的眉頭,搖頭道:“越不想讓人提及的事兒,往往越是心底最在意的事兒。哥哥心裡是念著嫂嫂的,方才那假戲真做留下的男兒淚可是滴滴情深。難不成哥哥真要眼睜睜看著嫂嫂嫁給胤禛?”
她口中輕‘嘖’兩聲,將鬢角被風吹散的發重新勾回耳後:“他倆若成婚,那嫂嫂便成了咱們的殺親至仇的妾,到時候哥哥殺了胤禛,可不就連累嫂嫂成了寡婦?那她可不要怨你一輩子了?”
“你是怕我下不了手?”毓泰悶哼一聲,泠然道:“無論胤禛娶了何人,都不會影響咱們的計劃。”
“是嗎?”毓蕭笑著說:“哥哥說這話自己可信?”
她手指順著毓泰的脖頸蔓延而下,按壓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停滯住:“不如讓妹妹給你說些有趣兒的事兒。”
她手上動作愈發不安分,一路順著毓泰的軀體向下遊移:“你想啊,大婚之夜,閤府喜慶。洞房花燭,男歡女愛。嫂嫂的手就這樣一直向下滑呀......滑呀的,然後胤禛就一把抓住她,將她衣服扒得一絲不剩,在她身上賣力喘著氣。”
毓泰一把擒住毓蕭的手,呵斥道:“我不准你這樣說魚兒!”
毓蕭如鬼魅輕笑兩聲,竊竊低語道:“我可並未說半句嫂嫂的壞話,男女情愛之事再正常不過,二人共處一室熄了燈不做這些做什麼?架起爐子來烤燒餅嗎?我如今不過說道兩句,哥哥就聽不下去了。往後的日子,可還怎麼熬呀......”
“你入王府如入無人之境,卻毫不得空能對胤禛下手,便可知王府兵衛護得胤禛有多周全。與其有同我說這會子話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何時對胤禛下手可保萬全。”
毓蕭道:“哥哥心裡自是有數的,何必問我多此一舉?胤禛所飲所食必得多番查驗才肯下肚,可若是嫂嫂親手製給他的,他可還有那疑心?”
“不成!”不等她話說完,毓泰便厲聲打斷:“這事兒絕不能將魚兒牽扯進來。”
“什麼人在哪?”
不遠處巡查的兵衛聽見了動靜,三五人提著燈籠刀劍出鞘便往過趕來。
毓泰從灌叢中站起身來,道:“夜裡睡不安穩出來走動,驚著各位兄弟了。”
“林掌事?”領頭的兵衛生疑打量著毓泰,步步向他逼近:“大半夜的你隻身一人逗留正殿外作甚?”
毓泰一手背後緊攥成拳,口中道:“灌叢雜草叢生,家丁也不知如何做事的。若要主子福晉見了,訓斥起來我便首當其衝。我可不願招惹那晦氣。”
“哦,是嗎?”
兵衛嘆了一聲,而後很快出刀向灌叢裡劈去。
毓泰正要出手,可躲在灌叢中的毓蕭,不知何時已經逃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