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印象中的胤禛,從來都是一個疏於表達自己情感之人。
王府裡有那麼多的女人,她從未聽到過胤禛對誰直抒胸臆的表達過自己的愛意。
所以她一直以為,即便自己傾心胤禛依了他,二人的成婚之事也只會和儲蘭嫁入王府一樣,交由婧敏口中說出。
她萬沒想到,他一個皇子,竟敢就這般緊緊攥著自己的手遊走於王府間。
竟就敢光明正大的告訴曦堯,自己成了王府里正經的主子。
莫說曦堯乍聽此事目瞪口呆,就連魚兒也是始料未及,腦中一片空白。
她只記得最後是胤禛牽著她的手走出了曦堯房中,而耳邊,清晰可聞曦堯癲笑著的哭聲。
如此,二人的喜事便再也瞞不住了。
得知胤禛要迎魚兒入府為侍妾,王府諸人大都各自懷著心思。
然事已成定局,王府裡的女人除了曦堯似個愣頭青外,餘下的皆是有眼色之人。
見胤禛這般相待魚兒,不看僧面看佛面,到底也沒人為難這樁婚事。
婉貞往魚兒暫居的下人房送去了一璧喜鵲報春浮雕玉璧,聞聽價值連城,是她當日入王府時陪嫁的嫁妝。
若嫻則親手製了婚服送去魚兒房中。雖是成婚,但魚兒乃為侍妾身份,用不得正色。可若嫻所制這婚服卻用了僅次於正紅的嫣紅色,依著規矩乃為側福晉所用服制。
魚兒再不懂規矩也知道這事於理不合,可若嫻卻道:“也不止是我的心意,主子福晉與婉福晉那兒都是知會過的,皆諾下。曦福晉如今禁足著,趕不及問她的意思。可她向來對你不露半分好臉色,她怕是連次紅粉色的婚服也見不得你穿,也便不必問了。總歸你嫁的人是王爺,又不是她。”
魚兒這才半推半就收下婚服,向若嫻屈膝一福禮道:“奴婢多謝嫻格格一番心意。”
“都什麼時候了,還奴婢長奴婢短的。”若嫻燦笑著將魚兒扶起,輕輕拉住她的手,道:“第一眼見你便覺著同你有緣,成婚後你我同樣的位份,又是差不多的年紀,若不嫌棄,叫我姐姐可好?”
魚兒頷首應下,送若嫻出了房後沒多久又迎來了文姜。
她向來與魚兒少有交際,循例送了些銀簪子寶石墜子,應付了魚兒兩句便算了事。
倒是子青同魚兒親近,得知這事兒心中半分醋意也無,反倒歡喜瘋了攜佩兒入了魚兒房中對她好一番道喜:“有這樣的事兒也不早告訴我,可瞞得辛苦。”
“連你也要取笑我......”魚兒無奈笑道:“我若說連我自己也不知會有嫁給王爺的一日,青格格可信?”
子青笑道:“信不信的,都是命數。我才沒她們那樣小心眼,一個個聞聽王爺要迎你入府的訊息,都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她環顧四下,指著琳琅滿屋的寶貝又說:“各個填鴨似的將稀罕東西往你房中塞,巴巴兒想著討好你呢。”
魚兒取了兩串翡翠掛鏈遞給子青:“青格格有瞧得上的只管拿去。”
子青拿起掛鏈打量了須臾復又放下,搖頭淺笑道:“如今也有你‘打賞’我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