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疑道:“瑩清醒了?你這話何意?”
曦堯雖一直瞪著婢女衝她使眼色,可那婢女怕極了,頭也不敢抬,哪能瞧得見曦堯臉上的表情?
胤禛一問,又被毓泰那麼一嚇,一咕嚕招了個乾淨。
問罷前因後果,胤禛轉首瞪了曦堯一眼,連忙同毓泰往瑩清所在偏房行去。
婢女見胤禛走了,這才長舒一口氣,半跪著的身子一軟癱在了地上。
驚魂未定,撐地指尖忽而傳來斷裂之痛,人方要尖叫出聲,嘴巴卻被瓏香死死捂住。
回過神來,才見是曦堯的花盆底正死死的踩在自己手上。
她面色陰晦,眯著眼瞪著自己,彷彿存了欲來山雨雲蔽日之態。
“等我應付完王爺,再來將你這張賤嘴撕爛!”
說罷趕忙追去了偏殿,瓏香則將婢女一把推倒在地,急急跟在曦堯身後伺候著。
入內時,見胤禛與毓泰圍在瑩清榻前,曦堯喟嘆一聲湊上前去,俯身榻前攥住瑩清冰涼的手:“哎呀,你可算醒了。郎中說若再晚醫治些,你這條命都要不保。那林魚兒果然狠辣,我不過是要你去教教她規矩,她竟發起性子來刺傷了你。”
受了頂重的傷大損氣血,即便身醒,瑩清也是虛著一口氣,連抬眼皮的精力也沒有。
曦堯一開口就將話頭往魚兒身上引,反倒惹了胤禛的疑。
他定聲吩咐瓏香一句:“你家主子惦記奴僕傷勢累了一日,扶她過去坐。”
瓏香不敢違背胤禛的意思,曦堯亦是。
於是主僕二人只得緩緩行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期間曦堯更是一步三回頭向瑩清使著眼色。
可憑她眼珠子都在眼眶裡翻轉酸了又能如何?
瑩清那心直口快不懂扯謊的性子,如何能瞞住這事兒?
見她氣虛,胤禛開門見山只問了一句:“傷你之人可是林魚兒?”
瑩清吃力搖頭,口齒含糊道:“並非......並非魚兒,另有旁人。”
曦堯本探首探腦想聽瑩清會說些什麼,待聽到這一句後,她扶著椅把兒的手緊緊攥起,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瑩清話落就沒了動靜,似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毓泰喚了她兩聲不見她醒,竟端直走到曦堯面前不留情面發問道:“魚兒在哪!?”
曦堯一拍桌案立起身來,與怒目圓睜的毓泰面面相覷:“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同我這般大呼小叫?”
二人爭得赤急白臉胤禛也不勸,只因日間蘇培盛無心的一句話,此刻一直縈繞在他心尖。
他記得蘇培盛與他說,路過王府時,見有家丁抬了個闊大的木箱出府,予了年府侍衛抬走。
那木箱......
他恍然大悟,橫一眼曦堯,冷道:“年府的人將林魚兒帶去了何處?”
曦堯心底一驚,面上卻仍佯裝鎮靜道:“王爺說什麼,妾身聽不明白。”
胤禛沉一口氣,目光如炬盯著曦堯的眼睛:“本王問你,你母家的侍衛,將裝著林魚兒的那個木箱抬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