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生了何事,便知道了何事。”德妃輕輕一嗤,閒閒撥弄著尾指的鎏金護甲:“你患了時疫乃是大事,你那妻妾一併幫你瞞著不報給宮裡也便罷了。怎連本宮這個做額孃的也要瞞著?”
三言兩語,胤禛便聽明白了德妃的話外之意。
她明裡是在職責自己妻妾辦事不妥帖,實則是在暗諷自己。
若王府裡的女人當真守口如瓶,那麼他患時疫的訊息,也不會傳入永和宮匯總。
“兒子讓額娘擔心了。”
德妃輕嘆一聲:“額娘擔心你,也擔心你的後嗣。弘昀去了,婉貞腹中那一胎也不得保。如今你膝下子嗣單薄,婧敏身子壞了再不能生育,偏房的那宋氏日日練舞成痴,節食久了多半怕也是壞了身子。若嫻這一胎險些為人暗害,子青服侍你多年肚子一直也沒個動靜,皇上指婚給你的年氏,瞧著也不合你心意。這般,要額娘如何放心?”
胤禛即刻明白了德妃的心思,多半是又尋得了哪家有身份的姑娘,想著塞給自己做妾。
常說母憑子貴,皇子們對皇位的角逐少不了要有後妃的出謀劃策。
后妃所能做的最有利之事,便是將有背景的王公大臣之女塞入自己兒子府邸中。
日後當真事發,也有所幫襯依仗。
他正要回話,卻聽德妃搶在他前頭說道:“這事兒我與你皇阿瑪前幾日商討過了,額孃的表甥女烏雅儲蘭正當婚齡,生得水靈嬌嫩,身段瞧著也是個好生養的。你皇阿瑪見了也說好,只等你點頭,便擇吉日,迎入王府罷。”
德妃的眼睛微眯著,在盈盈燭火的映照下,含幾分深淺不明的笑意。
她這話明面上是在問詢胤禛的心意,可口吻強硬,分明僅是告知他一聲。
胤禛明白,出身帝王家,婚配一事向來由不得自己。且若自己不應下德妃,她總還有胤禵這個幼子可選。
若來日胤禵勢力坐大得了皇位,即便他是自己的親弟,以彼此的仇怨,只怕第一個不肯放過的就是自己。
避無可避,胤禛只好應下。
烏雅儲蘭乃為德妃的親眷,由她伺候在胤禛身旁,一來可替胤禛搭上烏雅氏全族為後盾,二來,若昔日胤禛得了皇位登基為帝,德妃亦可利用烏雅儲蘭制衡胤禛,讓他放胤禵一條生路。
這兄弟二人鬧成這般,德妃瞧在眼裡只能乾著急。
前幾日胤禵在胤禛府邸鬧出那事兒傳入德妃耳中,她更怕日後兄弟倆再度兵戎相向,鬧出個你死我活的下場來。
無奈之下,只得兩相權衡,互相制衡,方得各自安穩。
如她所料,胤禛痛快應下了這樁婚事。可卻不曾想到,他竟像自己提出了一個條件。
一個在她看來,荒誕無稽,甚至有些匪夷所思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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