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被侍衛捂著嘴一路壓入曦堯房中。
曦堯嘴上蠻硬,可心裡到底還是念著瑩清傷勢,去了瑩清所居下人房候著郎中看診,魚兒則由瓏香暫且看著。
瓏香是見識過魚兒撒起潑時的厲害模樣的,故而在侍衛將魚兒壓回房中後,瓏香便擅作主張命人將魚兒捆了起來。
被五花大綁在樑柱上的魚兒口中塞著一塊帕子,那是瓏香從自己腰間扯下來,硬生塞進她口中的。為此,還被魚兒狠狠咬了一口,虎口上現下還留著血紅牙印。
饒是如此,魚兒精力實在旺盛,依舊掙扎不休。
待侍衛離去,瓏香緊閉了房門,舉起右手傷處輕輕吹著氣:“勸你省些力氣,瑩清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這條命就算徹底交代在這兒了。”
束著魚兒的繩結捆綁成了死結,她越是掙扎,結釦便越緊。
很快,她放棄了掙扎,目光凝在了瓏香身上,不住衝她擠眉弄眼。
“你做那些古怪表情作甚?”瓏香上前在魚兒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痛得魚兒直跺腳。
見她蹙眉閉目的模樣,瓏香學著曦堯平日裡的恣肆笑聲,又揪住魚兒的耳朵罵道:“我不知瑩清與你說了些什麼,可你今日在主子面前說得那番話,實實是要我難堪!其實瑩清是不是你所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見她流了那麼多血,心中痛快極了!”
她遽然鬆開了揪著魚兒的手,背過身去攥緊拳頭:“她什麼都要與我爭,她配嗎?也不瞅瞅自己是什麼出身,仗著比我早伺候主子幾年,就想處處壓在我頭上?我呸!”
魚兒見她背對著自己,嘗試將嘴巴張大,用舌頭把塞在口中的帕子向外頂著。
瓏香自顧數落著瑩清的不是,魚兒便趁這空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吐出了帕子喘起粗氣來。
瓏香聞聽動靜覺著不對勁,一扭頭見塞著魚兒嘴巴的帕子被她折騰掉了,怕她亂喊亂叫起來引人注意,忙不迭將掉帕子撿起,欲再度塞到魚兒口中。
“別別別......”魚兒忙道:“你要再堵上我的嘴,怕你主子還沒回來我已經被你給活活憋死了。大不了我答應你不鬧出動靜可好?”
“你當我和瑩清一般蠢鈍,會信了你的鬼話”
瓏香冷笑一聲,一手捏著她的下頜,一手持帕子生硬往魚兒口中塞著。
魚兒拼命扭動脖子,口中嗚咽不清道:“你最好盼著瑩清無事,她若死了,那你的好日子也不長了。”
聽她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瓏香漸鬆了些緊擒住魚兒的手,問道:“你這話何意?她死她的,與我何干?”
“自然與你有關,不然你以為瑩清在雜房裡與我都說了些什麼?”
魚兒將話頭刻意引至瓏香心底最在意的地方,誘瓏香急切問她:“說,她到底與你說什麼了?”
魚兒眼珠一轉,心中便生一計。
她斂正容色,不慌不忙道:“你跟在曦福晉身邊許多年,手底下有多幹淨,又做過哪些好事兒,瑩清平日不說,可總有證據拿捏在手中。”
“你說具體些!”
魚兒從瓏香侷促的神情中讀出了幾分心虛,也證明自己所猜非虛。
她這樣一個心思詭譎之人,怎甘心居於曦堯座下這許多年而不替自己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