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十兩銀子......她心尖兒像是長了個算盤,噼啪算著。
這五十兩銀子,足是自己在王府當差大半年的月例了。不單如此,胤禛還肯放自己離府?
他莫不是高熱將腦子給燒壞了去......
這話換做平常從他口中說出,魚兒必定想也不想衝他擺擺手說句再見拿了銀子就跑。
可偏是現在,偏在此時。
魚兒腦海中一直迴盪著他方才那句話,想著想著,面頰緋紅滾燙。
他是病重不明生死之人,整個王府如今除了子青再無人肯照顧他,若是尋常人見有人肯照顧自己,巴不能拽住那人的胳膊求那人別走。
人對生得渴望是最原始的慾望,可總有旁事能高過它去。
比如照顧自己之人的生死安危,已然在不知覺間,越過了自己去。
後面的事兒,魚兒不敢再想下去。
她掀開垂幔衝胤禛笑了笑,連連點頭:“你早說不就成了。得勒,您且歇著,我先滾了~”
胤禛平躺在榻上,在耳畔清晰聽見殿門重重合上的一顆,懸著的心,也便放下了。
他也說不明自己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莫名其妙的,他就是想護著魚兒,不忍她承受與自己一樣的痛楚。
他看一眼小几上魚兒斟滿的那碗水,覺得眼皮有些沉,就這般睡去了。
他燒得極厲害,漸漸失去了意識。
只記得彷彿有人伺候著他用藥,伺候著他擦身,伺候著他進食。
他昏昏沉沉,像跌入了一片混沌中,只依稀記得這些,也不知是真是夢。
再次睜眼時,已經不知過去了幾日。
殿內仍是一片昏黃,菱窗被死死封住看不見外頭的天是明是暗。
他覺得身上極酸,可是那股令人窒息的感覺減弱了許多。
身上的痠痛遍佈每個關節,尤是右側大腿最為明顯。
胤禛不經意向下瞥了一眼,就是這一眼,險些驚得他從榻上滾了下來。
他看見魚兒以素紗覆面,席地而坐在自己榻前,一手搭在自己腿上,一手墊著面頰,憨憨睡著。
魚兒的衣裳有些葬了,精緻盤起的發也鬆散開來,瞧得出是有些時日未換洗沐浴了。
難不成這幾日照顧自己之人,皆是她?
自己朦朧中見到的那人影,竟是她?
可自己明明聽見她啟門離去的聲音,她為何還會在自己榻前守著?
胤禛目光凝在魚兒被素紗拂面、只能觀見雙眸的臉上,不禁心底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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