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日,王府都籠罩在極壓抑的氣氛當中。
婧敏無暇他顧,將料理若嫻姨婆身後事兒的差交給曦堯去辦。
她與魚兒入若嫻房中時,若嫻已經換上了素白喪服。
她母家在王府死了人本就晦氣,現下這身打扮更是不妥。
曦堯於房中落座後,第一句話便是:“你出了這事兒咱們也同情你,可你瞅瞅你。”她眼風掃蕩在若嫻衣衫之上,口中輕‘嘖’兩聲連連搖頭:“入了王府你此身都是王府的人,王府大喪可著孝,你不過死了個姨婆,穿這一身素白你覺著合適嗎?”
若嫻抬眼平視曦堯,她眼皮微有紅腫,鼻尖兒也因擤多了鼻涕顯得紅亮亮的,饒是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樣:“曦福晉明鑑,我這素衣,是因二王子薨逝而著,並非為姨婆。”
她聲音不似往常清脆,哭啞了的嗓子說出這幾句平淡的話,任誰也能聽出她這是對曦堯存了不滿的。
也不怪她,本是母家人入王府的歡喜事兒,不過一日喜事變喪事,又全因曦堯所賜的那碗血燕鬧出風波,即便性子再好的人,心裡也總有怨懟。
“鈕祜祿府的人來了,在王府外候著。你姨婆是外姓人,屍身留在王府裡不合宜,等出殯那日,我自會替你向四爺求了恩典,要你送她一程。”曦堯拍了拍手,喚幾名家丁抬著擔架入內,也不理若嫻勸阻,趕著步子入內殿將姨婆屍身胡亂往擔架上那麼一扔,抬著就往王府外行去。
姨婆屍骨未寒,曦堯就這般當著自己的面對待亡者,若嫻看在眼裡不自覺又垂了淚。
可她什麼事也做不了,只能看著。
曦堯走到她身邊,執起她冰涼的手:“成了,你也別傷心了。所幸你阿瑪與額娘去了別處不在京城,要是死了的是你額娘,可還有你哭得時候。”尖酸刻薄的話說了一半,略頓一頓揚手指向婉貞房中:“你算好的了。你瞅瞅李氏,一連死了倆兒子,還險些賠進去了自己的命。”
她見若嫻的臉色難看起來,輕巧笑了一聲擺一擺手道:“你哭了一日眼都腫了,夜裡早些歇著吧。魚兒,咱們走。”
曦堯扭動著曼妙的身姿頗有幾分得意往房外行去,在她轉過身去的空擋,魚兒湊到若嫻身旁低聲安穩道:“嫻格格節哀,曦福晉就是那性子,你別同她計較。那血燕是我送來的,算來......也是我害了姨婆。”
若嫻勉強向她擠出一個笑容,搖了搖頭,並未說話,轉身回房了。
魚兒跟了曦堯回房後,瓏香與瑩清伺候著她洗漱更衣,魚兒則藉口說自己去小廚房為曦堯備些吃食慌忙要逃。
曦堯拔高音調喚住了魚兒,閒步走到她身前,抬手一記耳光狠狠摑了下去:“這一巴掌,是打你做事不點眼,險些連累我清白。”
魚兒捂著燒紅的面頰正要分辨,奈何曦堯又是一記耳光招呼上來:“這一巴掌,是打你識不清主子的心意,擅作主張!”
曦堯凶神惡煞的模樣如能噬人,魚兒膝下一軟跪地請罪道:“奴婢糊塗,甘願認罰。”
“你知道自己錯在何處嗎?”曦堯彎腰俯身,指腹勾起魚兒飽滿的下頜:“你倒說說,我這兩巴掌緣何要賞賜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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