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拄著拐,淚橫落在佈滿褶皺的臉上,人行的跌跌撞撞,一不留神腳下一絆跌倒在地。
魚兒忙上前幫襯著攙扶了一把:“婆婆,您這是怎麼了?”
“沒嘍,全都沒嘍!”
那婆婆跌倒後索性癱在了地上也不起來,捶胸頓首嗚咽不休:“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喲......”
魚兒使了頂大的力氣才頗她勉強站起身來,她拍一拍婆婆身上灰土,問道:“您別急,生了何事?”
婆婆一指河溪旁,哭聲更甚:“全漂了白肚,活不成了!”
魚兒這才明白她神傷至此所為何事。
那河溪之上淺淺泛著的一層白色,分明是翻了肚的魚!
她飛也似的跑到河溪旁,看著大片大片死了的魚,想學著身旁的村民痛哭,卻如何也哭不出聲來。
後來她從隔壁大嬸那聽說,不知是村裡誰得罪了人,那河溪中漏夜被人灑了極重的毒藥,生生將魚盡數毒殺。
魚兒本以為會是年府的人做下的,可後來一想覺著不對,若是年府的人能尋到這兒來,只管抓了自己去就是了,何苦要費這麼大的神來做這傷風敗德且不討好而事?
這村子上百餘人皆靠捕魚維持生計,如今沒了這生財的法門,傷心之餘總也得想旁的法子填飽肚子。
於是大多是人都外出去尋些活計賺取錢銀,村子離京城最近,往城中大戶人家府邸打工,成了來錢最快且最吃香的差事。
一來入了府包吃住,不必為一日三餐苦惱。
二來月銀髮下來,無甚開銷也可貼補家中老少,日子將就著總能過下去。
魚兒自被毓泰撿了回來,便只做過捕魚、殺魚、賣魚這幾件事,近日裡才學會了醃製魚乾,除此之外,再無旁的長處。
瞧著成年男女漸漸都離了村,她因忌憚年府的人,只顧每日裡挖些野菜,就著鹹魚乾果腹度日。
一兩日尚可,可這吃法時日久了連飲下去的水都齁得掛嗓子,何人能受得住?
趕著這一日最後幾名同她年紀相仿的女子入京尋差,她也硬著頭皮去了。
入了京城後才知道,原來年羹堯軍務在身早已離京,隨從親信成行大半,哪裡還有人有那閒心顧得上她?
跟著一眾村民尋到了京城負責攬工的婆子處,她利落貼出幾貼告示,清了清嗓吆喝道:“東三巷王員外府尋外侍婢女三,雜役家丁二,包吃住,月錢二兩銀子。”
話落,幾人蜂擁而至立在那告示前,紛紛取出銅板來孝敬婆子。婆子收了錢衝他們幾人使了個眼色,將那告示撕下來,又指著另一告示道:“東二巷張貴人府尋內侍婢女二,廚子一,吃住儘管,月錢二兩半......”
她此番話音還未落,又見一群人將她團團圍住,忙著遞好。
魚兒一摸自己比臉還乾淨的囊袋,只得在一旁乾巴巴瞧著。
只待婆子撕下最後一張告示時,她這才上前衝婆子低聲呢喃了一句:“可還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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