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抬眸看了他一眼，視線劃過，把在場的其他人面上的神色也略略納入眼底。
這間課室中擺了十三張桌案，是給正經的屬於這裡面的十三個學子的。
可現如今現如今這課室中卻有二十四個人坐在座位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的方向。
除了容瑾以外，正經留在這裡的學生有十二個，二十四個人中的另外一半便是坐在他們身側的陪讀。
這般兩廂對比下來，容瑾自己獨坐角落的這一張桌案便越發顯得形單影隻，孤立無援起來。
容瑾沒有理會柳如生的話，垂下眸子看自己面前的書。
他跟在九卿身邊學的最多的便是武，對於眼前這書上的文章雖說不至於大字不識，但理解起來卻是有些費力的。
“十三皇子如今到底是不同了，對於我等的存在竟是這般直接的便忽略了。”
容瑾不說話，柳如生卻是不打算就這樣結束揪著容瑾繼續打探的話題。
和他同坐一處的八皇子聞言只是面上帶著幾分無奈和並不嚴厲的責怪看了他一眼。
嘴裡也是沒有半分想要開口制止的意思。
“你身上貼金了嗎？那麼想讓人把注意力放你身上？看你一眼會給錢嗎？那我看你行不行啊？”
課室中的人注意力都在容瑾身上，沒有注意到門口有兩個人影出現。
直到聽見陌生的聲音傳進來才驚覺外面站了人。
一眼看去，就見到皇上和一位容顏絕美身上氣度卻又讓人不敢放肆直視的姑娘站在門口。
一眾人等立馬起身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見過皇上。”
雖說對於他們剛剛進行的事被皇上見到心底都是極為惴惴，但開口對十三皇子挑釁的只有柳如生一個。
其他人心底在慌了一瞬就鎮定了下來，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同皇上站在一處的姑娘。
“九卿大人怎的會來宮中？”
還是和九卿有過交集的八皇子率先開口，給那些世家子弟言明瞭九卿的身份。
九卿真正出現在所有人面前只有剛剛入城時的接風宴。
可當日宴席極廣，他們這裡的人都還只是世家子弟，並沒有哪一個是已經在朝為官的，因此座位的設定都是遠了些，對於上座九卿的面貌看的不是那麼清楚。
如今真的近距離見到，心底在感嘆神女容顏無雙的同時，對於神女身上的氣度和威勢也是有了更深的認知。
要說一句果然不愧是神女。
“我倒不知曉皇上說的國學中傳授皇子要學的課程竟是這般世俗。”
九卿沒有理會八皇子的話，視線從柳如生身上移開，在盯著她的容瑾身上轉了一圈，確定衣著沒有什麼凌亂之後才扭頭看向她身邊面色已經漆黑的皇上，扯了扯嘴角，輕諷出聲。
“是朕的疏忽，選出的伴讀只要求了學識伶俐，忽視了這尊卑禮儀。
鄧公公。”
被九卿這般當著一眾人嘲諷出來，皇上面上的冷意更甚。
“奴才在。”
候在外間的鄧公公應了一聲前走兩步，躬身在皇上身後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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