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公公領會到皇上的意思，便直接帶著皇上帶來的一眾宮人退了出去。
容瑾和冥酒站在一旁停了幾瞬，感受到皇上極具威懾力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舌尖繃緊頂住上顎幾秒才鬆懈下來行禮退下。
後花園的入口被鄧公公帶人守著，容瑾退出之後就沒辦法再進去。
一群人在外面等了足足一柱香的時間，皇上才從裡面出來。
面上神色威嚴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站在容瑾面前盯著容瑾看了許久。
“十三現在多大了？”
“回父皇，兒臣今年十二了。”
“嗯，不小了。既然回來了便不用急著再回封地，明早開始便每日進宮跟著你皇兄他們一同去國學上課吧。”
一派恭敬垂首站在皇上面前的容瑾猛地抬頭，視線第一時間看的不是站在他面前的皇上，而是皇上身後，被掩在花園之後的那處看不透的濃霧方向。
“怎麼？十三不願意？”
對於容瑾的動作，皇上一側眉梢挑起，鷹眸中的情緒深沉如海，叫人看不透喜怒。
“師父她……”
“這也是你師父的意思。”
皇上接下容瑾的話。
這確實是九卿的意思。
他呆在裡面一柱香的時間，有一大部分的時間是他在自己開口請求得到神女原諒的。
許是身邊的人都退開了，只有他自己也就沒什麼顧及的。
在請求神女原諒的事情上極盡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態，求了許久才感覺面前的濃霧有些許變化。
接著便聽到了神女的聲音從濃霧中傳出，卻是隻聞聲音不見人。
神女對於他的悔改並無半分表示，只言時間不早了，讓他回宮。
接著便感覺那濃霧中的波動有漸遠的趨勢，他擔心神女就此離開，心有不甘，著急之下就想到了作為神女的徒弟，他的十三子。
說想要容瑾跟隨其他皇子一同在國學中學習皇子須學的課程。
說完，感受到面前的濃霧停滯。
他不知曉神女還在不在，便只能在外面等著，等了許久，在他以為神女已經走了的時候，才聽到裡面傳來回復。
之後濃霧便徹底沉寂下去，神女已經不在了。
“……是，兒臣遵旨。”
黑眸眯了眯，眼白隱隱犯了兩分紅意。
容瑾抱拳垂首，沒有反駁。
他明白九卿這般決定的原因，無非是知曉了他心中的野望。
嘴裡說著不能插足人間事，卻在不明顯的情況下為他爭取一些輕鬆的捷徑。
她是為他好，可他卻不想要。
他不想離開她身邊，哪怕一刻鐘也不想。
有她在身邊，他不止一次的想要放棄自己心中的計劃，就此陪著她平安喜樂，一世無憂。
每每最後一刻，他心頭撇不去的恨意又把他的理智拉回來。
也察覺到了九卿的存在於他的心境只是拖累，是讓他無法堅定走下去的不可估量。
但他又沒有辦法把她從身邊除去，沒有辦法把她從心裡撇開。
送走皇上之後，容瑾又獨自返了回來。
身姿筆挺的站在白霧前，手裡緊緊的握著可以帶他走到她身邊的鈴鐺，腳下卻是沒有踏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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