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令銀頓住了。
紀安夏說的這句話,像一根針一樣紮在他的心上,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痛。
紀安夏覺得,反正疼得不會是他。
她看著唐令銀的臉,半晌,轉過頭,朝前走。
唐令銀沒有追上來,紀安夏得以安平的回到寢室,只是準備上床的時候,室長出去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手裡捏著幾張錢,走到紀安夏面前說:“安夏,這是你哥讓我給你的。”
“我哥?”紀安夏訝然,隨即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唐令銀。
室長點點頭:“原來那個男生是你哥,怪說不得你會幫他寫英語作業。”
室長說完這句話,看了一眼漂亮室友,紀安夏覺得室長大有幫她出氣的嫌疑,因為以前漂亮室友總是說她腳踩兩隻船。
果然,漂亮室友的眼神時不時往這邊瞟來。
“他不是我哥。”紀安夏冷冷地說。
室長嘆氣,把錢放在紀安夏床上:“收著吧,他說你們吵架了,你肯定不會收他錢他還說你生病了,這些錢是拿去買藥的。”
紀安夏聞言嗤笑,買藥?呵!
室長說完,關燈上了床。
黑暗中,紀安夏一動不動,她的眼眸從剛開始的冷淡變成最後的蓄滿眼淚。
唐令銀失悔了,可是又能挽回什麼?
事情已經發生了!
紀安夏摸索著捏住被套上的錢,死死望著天花板,彷彿這樣,就可以把心中的憤懣發洩出去一般。
她終究,敗了。
可這並不意味著她就會原諒唐令銀和何言姿。
那幾天,紀安夏除了日常學習,還在外面發傳單做兼職,連發傳單人家都嫌她太小,因為她還沒有滿十六歲,個子又不算高,但始終禁不住紀安夏的懇求,終於讓她在人少一點的地方發傳單,但工資只給八成。
紀安夏只想著多湊一點錢,多一點錢,把事情解決。
終於到了五一,學校所有人都放假回家,寢室裡只有紀安夏一個人,安翠問她為什麼不回去,她撒了謊,她說要去同學家。
雖然安翠不太高興,但畢竟是同意了。
發傳單的時候,紀安夏看到一傢俬人小診所,在偏僻的舊街道盡頭,她看到診所外面的牆上貼滿了告示單還是租房消失,診所的破舊木門上面寫著一些字,包括眼科,婦科。
紀安夏死死瞧著婦科兩個字。
再然後,她走了進去。
診所裡面充斥著各種藥味,讓人覺得很不舒服,還有幾個老年人坐在裡面輸液,臉色蒼白。紀安夏走進去時,他們紛紛抬頭看著她,目露打量。
紀安夏低著腦袋,加快腳步往裡走,看到一箇中年男人坐在桌子前面,正低頭閱讀著一份報紙。
他一抬頭,就看到了她。
“什麼病?”中年男人放下報紙,問她。
紀安夏咬著嘴唇,心砰砰直跳,頭快要低到地上,良久,才開口:“我要打胎。”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目光在紀安夏身上打量半天,才問:“學生?”
紀安夏抿著唇,沒有回答。
中年男人起身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紀安夏驚得猛然往後退去,差點被絆倒,還好中年男人拉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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