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魔見夙夜下逐客令了,便也不敢多逗留,躬身行了禮便與豐和一道退了下去。
直到離開時,他們的心頭的震撼依舊不曾減弱,他們中有人走出老遠還不忘回看書房一眼,也有不少彼此對視的,可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讓他們清楚——從今日起,魍魎宮由不得他們再如過去一般放肆了!
它將會是一張深淵巨口,從此開始吞噬一切狂妄自大之輩!
……
書房內!
待眾魔退去,書房的門便開始緩緩合上,本就昏暗的書房裡,更添了幾分陰暗。
魔君攬著白衣神君在昏暗中坐了許久,待到門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了,他才低下頭去看雲羲,正對上一雙朝他看來的眼睛。
“丫頭,今天可玩夠了?”夙夜低笑一聲,問道。
雲羲的白衣在昏暗的天光裡格外的顯眼,夙夜的聲音好似在她耳邊低喃,邪肆而魔魅,叫她渾身一顫,險些起了雞皮疙瘩。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得冷靜!
斕曦神君這般告誡自己,口中卻是不落人下,連聲道:“不僅玩夠了,還意外地收穫頗豐呢!”
“本君連魍魎宮的掌宮大權都交給你了,收穫能不豐?”夙夜說著把玩著自家姑娘腦後的烏髮,唇角的笑意漸深。
雲羲心下忍不禁翻了個白眼,說的好像真是那麼回事一樣!
“其實哪裡豐了,我也不過嘴上一說嘛,夙夜哥哥還不清楚我,我若是真願意管這種事,當日北海上哪裡有瓊羽對我動手之事?”雲羲撇撇嘴,將腦袋靠在夙夜胸前,繼續說了下去:“左右到了最後還不是要來問你?”
“本君還以為羲兒迫不及待地想要這權勢了!”夙夜又笑了一聲。
這笑叫她心驚膽戰,簡直就像是貼著她的耳際而來,讓她心下著實有些不安。可仔細一想,她卻也清楚了是夙夜深藏在笑聲之下的深意。
“靈核損了半顆,疼得想睡覺都沒時間了,哪裡有心情要什麼權柄?”雲羲一邊說一邊將自己做的糕點端起來放到夙夜眼前,“要不是為了和你的約定,我才不會陪著她玩!”
所以,不生氣了可好?
夙夜看著那盤糕點,不是新做的,應當是去北冥前做的點心,但他也知道,雲羲確實是為此而來!
他清楚自己在惱她不經詢問就將神識沉入他的魔力裡,險些為了個匣子讓自己元神潰散,可是這又能如何呢,歸根結底還是自己不該晾著她,令她出此下策。
悠然嘆息一聲,將人從一旁拉到自己懷裡坐下,嘆道:“以後莫要如此。”
“也不能全說是在折騰自己,歸根結底還是我好奇自己的身體狀況,才會生出這等念頭來。”雲羲搖搖頭,說道。
剛清醒過來就發現自己連靈力都用不了,又發覺心愛的人似乎惱了自己,是個人都會著急的。
可她的性子逼著她遇事要冷靜,是以自然是先想辦法穩住夙夜,然後再慢慢思考自己的事情,只是她初時還覺事情比她想象之中要難,誰知竟是遇上了一個司月萱。
除卻險些又將夙夜惹惱外,還意外給自己的計劃燒出了一把火,著實是意外之喜!
“你啊……”夙夜撫著懷裡姑娘的髮絲,疼惜地嘆道:“若非是司月萱,只怕你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冒險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