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娜兒自打住進席宅,一直乖的不能再乖。雖然身邊有艾靈和柳絮兩個扎眼的存在,可她根本沒有心情和她們去鬥法。
就這樣乖的一個人,突然在早上六點半提出要去醫院複查手腕上的傷。
艾靈狠咬牙根,“阮小姐……席家有家庭醫生,哪一個都比外面醫院的強。”
柳絮暗暗磨牙,“……阮娜兒,現在才六點半,司機們……”
阮娜兒揚手摔了手邊傭人剛放過去的清粥,“……我的手用不上力,我需要了解我病情的主治醫生,對我的手進行系統性的檢查。你們這樣攔我,是……”
艾靈,“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柳絮直接暗了眼眸。
三個人的戰爭,透過傭人的嘴層層傳到秦風的耳中。
秦風對正在洗漱的席安辰說明此事,最後道,“……阮小姐凌晨二點半接到一個電話……然後一直沒睡……似乎就等著……”
席安辰停下刮鬍子的動作,“……電話什麼內容。”
秦風遺憾搖頭,“因為小少的關係,我們並沒有在阮小姐的手機上裝監聽。”
席安辰洗淨臉,用毛巾擦乾,“讓她去……派人跟著。”
秦風推來輪椅,“少爺……”
席安辰轉身,皺眉,“拿手杖來。”
二十分鐘後,阮娜兒在兩個貼身助理艾靈和柳絮的陪同下去了齊非成所開的醫院。上了三樓,直接鑽進了齊非成的醫辦室,讓護士去叫人。
艾靈和柳絮一臉怨氣的在外面等等等,等到不耐煩,艾靈讓保鏢在門口守著,自己出去打電話。柳絮一看,覺得自己再等下去就低氣了,回樓下車中乾坐。
兩人一離開,齊非成的辦公室門開啟,走出一個身材嬌小的小護士。她瞄了沒有注意自己,直奔樓梯間,去醫院的五樓,去最裡面那間病房。
開啟門往樓上人身上一掃,眼圈刷的一下就紅了。
時堯自重生回來後,就一直被噩夢所困,直到方山地震後放下心中壓力,這種情況才有所好轉。可惜,沒來得舒緩身心,又被席安辰給盯上……
此時瞎了眼,安逸的躲在齊非成這裡養傷,倒成了她幾年來最為放鬆,最為愜意的時候。
所以齊非成一走,她便藉著藥力入睡,安逸的連個夢都沒有。
直到,養成多年的生物鐘,讓她在早上七點半正常醒來。
睜開眼雖是一片黑,心中卻無比順暢。
舉起手伸了個懶腰,摸索著坐起身來。按著記憶中傢俱的擺放,她輕輕下地。本想去洗手間,卻在伸腳的時候狠狠踢到桌腳。
呯的一下,時堯痛的彎下腰去,滲出一身冷汗。
強忍著不往出掉眼淚,聽到不遠出傳來一聲抽噎。
時堯停下動作,偏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誰在那裡。”
又是一聲抽噎,伴隨著輕泣。
時堯回手抓住桌角往起站,“我說,誰……”
阮娜兒的哭聲再也忍不住,跑到時堯面前去看她的眼睛,“……是我。北北,你的眼睛,怎麼了……”
時堯緊繃的神經放鬆,安下心來,抬手摸在阮娜兒頭上,“……沒事沒事……”
“什麼沒事,你才走兩天,眼睛就受傷了。”
“真沒事……齊非成說了……也就一週時間,就可以好,你……”盡力安撫著阮娜兒的時堯突然止聲,無比正式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席安辰也知道了?他……”
“不,不是。”阮娜兒結巴了下,臉色一下變的慘白。
鎮定兩秒,道,“我手要換藥……所以來了……”
下意識的,將手機塞到口袋深處。沒有說,她是因為接到一條簡訊,才會要求前來換藥,更沒有說,那條簡訊上寫明瞭時堯的情況和病房。當然,也不會說,她心中知道那條簡訊是誰發的。
懷疑過那個人說謊騙她出來,可對時堯的擔憂讓她鋌而走險。
“來換藥,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娜兒,你不會有什麼事瞞著我吧。”
“我,我沒有,我是偶然發現。我在這層樓住過……真的是我自己來的……”
時堯輕嘆,又揉了下阮娜兒的頭,沒再深問,“嗯,聞著味兒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