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家在北城產業頗多,有一處就在石家莊園的旁邊。
此時莊園裡燈火通明,主別墅更是每一個房間都開了大燈。
二樓的走廊裡,保鏢左右分成兩排,將一個房門緊緊看住,除此之外,連這個房間窗戶外的草坪上,都圍滿了兩層保鏢,皆是齊刷刷的看向那扇窗,生怕從裡面飛出一隻蒼蠅。
二樓的主客廳裡,席安辰陰沉著臉色坐在沙發上,聽著那間房裡傳出乒乒乓乓的摔砸,也看到家庭醫生幾次入門被攆了出來。
秦風后腦滲出一層汗,雖然事實就擺在眼前,卻依舊守職彙報。
“少爺,小少不讓醫生看。”
“……不知道傷到哪裡了。”
“小少把醫生打傷了……屋子已經全砸了。”
每報一次,氣氛就凝結一次。
秦風神經已經被凍的發木,甚至想說不如你就放小少走吧,這樣下去小少只會鬧個魚死網破。
可到底,是沒有那個膽量。
實在沒有辦法了,將希望寄往在了今天剛剛和席安辰相逢的度安怡身上。
自家少爺從小是個妹控,別看只比席安怡早出生兩分鐘,卻從五歲開始就面面俱到的去照顧保守,全然一個小大人模樣。
只是這次,席安怡被請了來也是沒用。
坐於沙發上的席安辰依舊陰沉著神色,彷彿整個世界都欠席家幾個億。
叫了幾聲哥都沒得到回答,席安怡往秦風身邊靠靠,放低了聲音,“……那個,秦助,我哥到底怎麼了,還有,那個小少是誰?”
此時的席安怡已經卸去了晚宴的妝容,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白嫩的像剝了皮的雞蛋,q彈可破。柔和了中西兩方長相的絕美容顏上,鑲嵌了一雙大海一樣深藍色的眼眸。再配上天生帶來的自然捲頭髮,俏皮裡帶著可愛,又不失名門大家的端莊秀麗。
秦風也算是看著席安怡長大的,自然親近幾分。稍稍靠近,將時堯是誰,以及和席安辰有什麼糾葛簡單的說了下。
席安怡本來是滿眼迷糊,待到秦風說完,櫻桃似的小嘴張成了o型。
她指指席安辰,又指指不停傳來摔打聲的房間,說出的話都結巴了,“……我,我哥他……”
喜歡男生!
那她剛剛在宴會上豈不是鬧了個大烏龍?
這,這……
眼睛瞟向席安辰剛想說話,家庭醫生第五次被從房間裡扔出來,房間裡沒聲音了。
席安辰抬頭,眸中帶刀。
家庭醫生緊張的直擦冷汗,磨蹭著腳步移到他面前。
“……小少他要,要了一板止痛片。”
這一晚上最大的突破。
席安辰豁的一下站起身,走向那間被他命人層層包裹的房間。
席安怡驚的連忙靠邊,整個人貼在了牆壁上。
房間裡,時堯盤腿坐在床上,一身的爆戾氣息。
她之所以開車前往絕明山,就是知道今天那裡有一個飆車的局。雖然是臨時加入,卻是擺脫席安辰跟蹤追緝的最好辦法。
然後她將一切安排的很完美。
車子停在暗處,讓尾隨過去的傅三的人開走。
自己換了衣服妝容,踩著時間點參加飆車混在人群裡製造不在場時間。
只要順利,她不僅能擺脫困難,還能得到一筆不菲的佣金去付李德明的醫藥費。
沒辦法,誰讓傅三停了他所有的卡。只要有所求,傅三會一個條件一個條件的扔過來,耍的她團團轉。
本是一箭好幾雕的事,卻不想席安辰會親自飆車來跟,硬生生將時間提前了五分鐘,借開了那輛障眼的車。
更沒想到的是,他不按常理出牌,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動手,不給她一絲辯駁反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