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的冬冷的凜冽,可再凜冽,也比不上少年那句‘關你屁事’吐出口時,席安辰身上那強到可以將萬物撕碎的戾氣。
這半個晚上的追逐與疾馳,已經讓他的暴虐值升到極限。
手臂一橫,抵在了時堯脖子上。
十幾車明晃晃的車燈齊照,將時堯那一臉的非主流妝容趁的越加詭異。
“我問你,”席安辰抵著少年,牙縫裡擠出來的每個字都帶著冰渣,“你為什麼在這裡!”
時堯喉下一梗,仰頭才能呼吸。明明受制於人,神色卻依舊不羈,“……山你堆的?路你開的?車你買的?局你攢的?”
每問一句,席安辰身上的氣息便冷上一分。
沒錯,山不是他堆的,路不是他開的,車不是他買的,局也不是他攢的。
可,此時此地,在駭客又一次消失的地方……
“都不是,你管我在不在這裡?”時堯半堯著頭,諷刺的看向席安辰,“還是說,宋大少你追人又追丟了,現在又懷疑我?”
席安辰眼眸危險的眯了起來,緩緩吐字,“時小姐……堯爺,靈慧山,周北北……”
靈慧山有一個女弟子叫周北北,下山到江城一中唸書。那個不知道是哪個yao字的堯爺是周北北在靈慧山一眾神棍間的別稱,而今天在晚宴現場出現的傅三爺的未婚妻姓時。
周北北——時yao,時堯。
在看到時堯的一瞬,席安辰瞬間將所有一切都聯絡到一起。雖然感觀上這三個人長相模樣甚至身高聲音都不一樣,可直覺告訴他,必有聯絡。
這一次,輪到時堯身上冷氣直冒。一個一個馬甲小號被念在耳邊,她心臟抖的和篩子一樣。如果不是臉上妝濃,此時沒有血色的臉色已經回答一切。
萬幸,過亮的燈光掩飾了她脖子上層起的疙瘩,強大的心理素質,也讓她維持住了臉上的淡然。
甚至,對席安辰諷笑出聲,“……怎麼,這次駭客有名字了?還是不懷疑我是駭客,懷疑我是別人?”
席安辰一語定音,“我不懷疑你是別人,我懷疑你是女人。”
下一秒,拄在車身的左手伸向少年胸前。
圍在周圍的保鏢齊齊轉身,將後腦勺遞了出去。全都沒有看到,在那一瞬,時堯手速極快的攔住席安辰,而且一拳打向席安辰腹部。
只可惜沒有成功,不過三招,就被席安辰反轉過身子,反剪著雙手抵在車身上。
時堯的臉緊緊貼著玻璃,想要掙扎就動不了分毫。
“姓宋的,我從來沒有招惹過你,你他媽幹什麼來招惹我!”
“沒有招惹過我?”
席安辰左手擒住少年雙手,陰森出聲,“……從你攻入我電腦留下那句話時,你就應該知道這事不會善了。”
右手一探,拽出時堯掖在腰間的襯衫。
冰冷的大掌探進衣服,貼在溫熱的面板上兩人皆是一顫。
時堯雙眼瞬間逼紅,“憑什麼你說是我就是,如果我不是……”
“你最好祈禱你不是,否則……”
時堯握拳,大叫,“你給我滾!”
席安辰眸中含箭,掌下絲毫不停。
秦風背對著兩人,冷汗直流。
少爺是怎樣心疼小少的他一直看在眼中,可眼下,怎麼就突然一句解釋不聽突然上手了,而且是當著這麼多保鏢以及外人的面。
如果小少真的是那個駭客,或是什麼時小姐還好。如果不是……那以小少那倔強的脾氣。
只是身為下屬,這事他不敢說更不敢攔,只能任其發生。
手機叮咚一響,秦風連忙拿出來按掉靜音去看。
一瞄內容,大喊出聲,“……少,少爺,那輛車找到了。那輛從慈善晚宴開出的j字頭紅色跑車。”
秦風一邊喊著一邊回頭,“……我們的人找到,那輛車十分鐘前從山上開下來,從岔口開出了絕明山和傅家車隊……匯合。”
最後兩字,聲音輕到幾乎聽不到。
他看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