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上,或許我真的是做錯了吧。不成熟的判斷,對教會的不信任,造成了夥伴的犧牲,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當你意識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徹底消失在你的眼前時,你才會意識到他真的死去了。
所以,我會揹負著他們的信念,更進一步地鑄就共同的理想,這就是我的選擇。
像是許久未睡的我望著那塊象徵著希茲的墓碑,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印著希茲有些堅毅又有些茫然的臉龐,有一種天然呆的美感,或許這就是天生麗質的好處吧。
墓碑上刻著他的銘文:“最好的夥伴,永遠的守護者,真正的英雄。”我咬緊了嘴唇,彷彿失去一切情感的身體輕輕地顫抖起來。
在接收了關於真實造物主相關的知識後,我看到了隱藏在這個世介面紗後恐怖的冰山一角,那僅僅是順帶的知識就讓我感到無比地恐慌和戰慄,畢竟那個無血無淚的神明給我的知識還包括了“倒吊人”這條途徑各個非凡者不同的經歷與狀態。
我甚至一度感覺自己失去了人類的情感,靈魂在那潛藏著黑暗與混亂的海洋中飄蕩,只留下一個被稱作艾慕希婭的空殼,可現在我感受到的悲傷是如此地強烈,讓我強烈地感受到自己活著的實感。
即便如此,在葬禮上我也沒有落下半滴眼淚,不知道是下意識地忍住了,還是根本沒有眼淚,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也記不起來。
“願女神庇佑你。”我在胸前畫了一個緋紅之月,將手中的深眠花放到了墓碑前,
“願女神庇佑你。”隊長和戴莉女士等人也畫了一個緋紅之月,黑白照片上的希茲顯得如此地平靜,就像他所說的一樣,或許他真的獲得了內心的平靜。
後來那位如獅子一般雄壯的代罰者喬舒亞.弗蘭肯斯坦也來到這裡參加希茲的葬禮,我和奧茨原本還很疑惑,因為在我們的印象裡,他們並不熟識——希茲不會與任何人熟識。
直到他說自己是來道謝的時候,我們才明瞭:他的身體在海德.卡巴拉的偷襲下被詛咒侵蝕,正在結合儀式魔法進行治療,而他身為“格鬥家”卻並不穩健的身形,敞開的衣物下大塊的繃帶,無一不說明著他現在的狀況。
他還說:我們都是值得敬佩的英雄。
他不太擅長表達,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詞,直到隊長語氣柔和地用理解的方式表達我們的想法,他這才露出有些憨直的笑容,放下一捧深紅花後離開了,
希望風暴之主和女神都能原諒他的僭越。
至於之後的事情...我想想,我似乎向隊長他們說了想靜靜地待一會的話,原因是我看到了旁邊沒有刻字的備用石碑,突然想到了那個沒有腦子的笨蛋,想著也該幫他立上一塊碑,就說出了這樣任性的話語。
奧茨和戴莉女士似乎有些擔心我的安全,是隊長和洛絡塔女士說服了他們,讓他們先回去處理後續的工作。謝謝你們,我想,能夠擁有這樣的夥伴,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後最幸運的事情之一。
恐怕只有極光會這個邪教組織裡的同伴會記得他的死去吧,畢竟他是像被徹底從世界上抹除一般消失不見啊。那位橡皮擦女士好心地為我留了一點他的紀念品,經過艾麗婕的解釋我才知道那是什麼,或許那就是女神給我的饋贈。
過了一會兒,一位身著黑袍的,氣息純真與妖冶並存,只是身形就無比魅惑的女士來到了我的身邊,她的步伐悄無聲息卻又無比迅捷,不斷散發著屬於女性的陰柔魅力。
我認得她,她是那位將我們引導到被海德.卡巴拉殺掉的西廷斯屍體旁的魔女,不過,經過了這幾天的回顧與調查,我意識到了她真正的身份。
“這是....”她看著我親手立起來的另一個墓碑,上面什麼都沒有寫,或許是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那個狩獵猛獸般的牧羊人,看著我沾滿泥土的蒼白的手,似乎有些猜測。
“一個惡人,除了檔案上的資料,我對他幾乎一無所知。”我喃喃地回答道,
“但是他救了我,就為了一個愚蠢的誤會與理由,就這麼捨棄自己的性命救了我...”我沒再說下去,喉嚨裡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你來找我做什麼?”我向她問道,我想不通她為什麼要來這裡找我。
“我想讓你成為我的夥伴,所以我就過來了。”她坦然地說道,“聽你的口氣,似乎對我的身份不怎麼驚訝。”
“對。”我點點頭,“我該叫你貴族的家庭教師,軍情九處追捕的年輕魔女倫道娜.卡特小姐?還是真正的艾琳.布萊科斯特爾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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