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往常地踏入熟悉的門廳,向在關注著晨郵報上花邊新聞的卡緹打了聲招呼,得到她有些流暢的回應後,驚奇地看見希茲一反常態地站在門廳的角落翻閱著報紙,
他將氣息全部隱去一般令人難以注意,但正好我的非凡能力是容易注意到與常理不平衡的地方。
他瞥了我一眼,放回手中的報紙轉頭離去,我從他放回去的位置翻了翻,發現他在看的是幾天前阿霍瓦郡的舊報紙,而報紙上的內容寫到:
“近日,根據阿霍瓦郡警方提供的線索,一手製造了苜蓿號慘案的罪犯特里斯從恩馬特港潛逃至廷根,據多名目擊者回憶,該名犯人擅長挑撥人際之間的關係,誘騙他人進行野獸般的暴行,苜蓿號上多名船員的死亡已證實了這一點,在此警告廣大魯恩市民,一旦發現有類似的可疑人員,請立即到最近的警察局進行通報,不要貿然接近....”
報道的下方有一張通緝犯的素描畫像,畫像的主人有著一張圓圓的臉蛋,氣質親和中帶著幾分靦腆,年齡不算太大,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看上去與希茲相仿。
如果是非凡者作案的話,這個能力應該是教唆者,不知道跟希茲有什麼深層次的聯絡。
我有問過希茲關於靈知會的事情,但他似乎不想多提,都是直接擺出一副不想理我的態度。這讓我只能苦笑,沒辦法,就算知道希茲是個外冷內熱的人,也不能掩蓋他明面上不想與任何人接觸的事實。
我在環視一週後來到二樓的隊長辦公室,隊長正坐在辦公椅上,看著眼前的文書,託著腦袋昏昏欲睡,連眼皮都快耷拉下來了。
“早上好,隊長。”我活躍的聲音頓時讓他精神一震,“戴莉女士去哪裡了?我怎麼沒有注意到她?”
“艾慕希婭....早上好,”隊長揉了揉額角,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休假的時候還過來這裡真是辛苦你了,介意我抽點菸嗎?”
他掏出菸斗,友好的向我詢問道,我自覺走到房間的上風向,開啟的窗邊,他認為我的動作就是默許,於是往菸斗裡塞了不少菸絲和薄荷葉,用火柴點燃,抽上一口後,刺鼻的濃煙從鼻腔中噴薄而出,隊長渾濁的眼神頓時明亮了不少。
“隊長,你其實可以先睡一會兒的,女神的《夜之啟示錄》裡不是有說:睡眠是女神賦予我們的權利,安眠是女神懷抱著我們的幸福。”
我看著隊長這副過分操勞的模樣有些不忍,不禁開口勸說道,眼角的餘光注意到辦公桌上放得整整齊齊的報紙,有便宜的《晨郵報》,有官方口徑的《塔索克報》,有覆蓋全國的《貝克蘭德日報》,還有零零碎碎靠花邊新聞和各色廣告填滿版面的《紅酒報》《貝克蘭德郵報》等等,有一些甚至還在連載小說。
“但《夜之啟示錄》裡還說:有這樣一群人,他們自願承受苦難,放棄了安眠的權利,只為將更多迷途的旅人引入夜之母親的懷抱。”
隊長笑了笑,將手中的報紙遞給我,
“你現在也是我們的正式隊員了,得開始學習學習偵探的技巧了。一個好的偵探必須時刻關注報紙上的資訊,輿論的力量是強大的,它既可以用來摧毀對手,也可以用來摧毀我們。”
可惜的是,我並沒有什麼機會見識到值夜者作為偵探的一面。
我略帶無奈地笑了笑,畢竟我每天過來要麼是去郊外的格鬥場,要麼是在鍊金實驗室或者資料庫,只能從卷宗裡知道其他值夜者做了些什麼,大致又是怎麼做的。
話說回來,原來我們的偵探事務所不只是張招牌嗎?值夜者既要當警員又要當偵探,處理的業務還真是豐富呢。
胡思亂想間我接過報紙,上面刊登著今天最新的資訊:
“穀物的價格下降,捱餓的人們反而增多?穀物法案的廢除究竟有何意義?”
“因蒂斯與魯恩邊境摩擦加劇,弗薩克帝國虎視眈眈。因蒂斯人:我們也要土地和藍天!”
“曼哈頓公爵的葡萄園近日迎來大量的豐收,歡迎有意向收購的各位前來拜訪。”
“甘特從男爵眾目睽睽之下從二樓跳進灌滿啤酒的游泳池,揭露上層貴族奢靡罪惡的生活。”
“知名小說家道夫.博爾頓先生髮表震撼全國的新作——偵探小說《卡爾弗.蘭謝爾》即日起正式出版。”
“.....”
“戴莉的話,她去西維拉斯場審訊我們抓回來的邪教徒了,你知道的,大部分玫瑰學派的信徒都只是沒有超凡能力的普通人,用通靈的手段很容易就能讓他們吐露真言。”
隊長緩緩地吐出一口白氣,“真是可惜,如果她在的話就可以向你介紹介紹我們為你準備的新計劃了,畢竟你已經是正式隊員了嘛,很多知識已經可以毫無保留地教給你了,格鬥訓練我們也幫你重新準備了一套,不再是之前那種適應一下的程度了。”
“等等那種強度只是適應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