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灰髮女孩購買了一些用於調配藥劑的靈性材料和製作符文的金屬半成品,再從其他的攤位根據差價補齊,前前後後花了大概有十鎊左右,這還只是最基礎的材料,讓我心痛地再一次認識到了超凡世界對於錢包深深的惡意。
我既沒有張貼需求索要自己的神奇物品,也沒有向其他商家詢問類似的請求:一是不太著急,自己主動解決問題的能力尚還不足,二是錢實在沒帶夠。
而且就我的判斷,那些公開擺攤的能與灰髮女孩媲美的很少,多半都只是序列8序列9來賺點小錢,真正的大主顧恐怕都在密閉的房間裡等著呢。
灰髮女孩也沒有再提起過神奇物品的事情,只不過她屢次推銷“拉瓦章魚的血液”引起了我的嫌棄,我嚴重懷疑她是用不著又賣不出去就要爛在手裡了。
等到凌晨一點的鐘聲敲響時,我和周圍的人們就像受到了引導般齊齊看向遠處的鐘樓,眼前的場景迅速扭曲,就像閉場的帷幕落進了滾筒裡,彷彿有什麼東西被迅速吸走的眩暈感中,我回到了空無一人的貝克蘭德橋上,一絲絲輕柔的涼風拂過我的臉頰,遠處的鐘聲在寂靜的夜裡久久迴盪。
看來我們確實是以本體的形式,從不同的入口進入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不知道擁有這種偉力的究竟是怎樣的強者,或許就是所謂的神靈?
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些戰慄,我對這個眾所周知的名詞幾乎一無所知,只能甩了甩頭拋開這些無妄的念想。
“還要參加這個聚會的話,可以來找我。”莎倫小姐沒有預兆地浮現在了我的身邊,她再度恢復了身著黑裙臉色蒼白的鬼魂模樣,就像畫裡走出的哥特女郎。
看到她沉靜的臉龐,我頓時放心了不少。比起那不知所謂的神靈,反倒是眼前的鬼魂更有現實感一點,或許只是一個高序列強者呢,我心想。
當人們用容易接受的方式去理解未知的事物時,心裡的恐懼總是會降低不少。
“這是相當高階的聚會吧,你就這麼相信我?”在見識了這個聚會上的人事後我有些驚訝。
根據我的經驗來看,普通的非凡者聚會通常都是規定暗號,找個小黑屋交易,能有序列7的強者已算不錯,哪有這種有能創造空間,改變相貌的強者兜底。
莎倫小姐用她深井般平靜的湛藍眼眸瞟了我一眼,“你很節制。”她的眼中多了幾分認可。
節制....因為我規範言行,束縛慾望的生活方式受到了她的認可?看來佛系養生的態度果然是對的。我暗自腹誹之餘,莎倫小姐已然消失不見。
我回到自己在佩斯菲爾街的家中,擰動那象徵著家人身份的鐵片,開啟許久無人光顧的房門,一位穿著布裙的女性正在客廳裡端起獵槍,眼神戒備地看向這邊。
“萊妮,是我。”我向她呼喚道,她鬆了一口氣,放下槍來,點燃客廳裡的燈,她就這麼搬了張椅子等候在黑暗的客廳裡,豎著獵槍等待著主人或者是竊賊的到來。
在這個時代全類武器的申請證明比較繁瑣,需要各種各樣的檔案,如果不是貴族或者有官方背景的人員很難得到批准,
但狩獵證就不一樣了,商人和貴族家裡的僕人大都備有這類的證書,既可以在危機時刻保衛主人的安全,又能在閒暇之餘為主人助興,在魯恩把闖入家中的竊賊當場擊殺很多時候是不犯法的。
萊妮是有一半弗薩克血統的迪西人,長相普通膚色較白,北方民族的戰鬥基因流淌在她的血液裡,使得沒有經過正規訓練的她對槍械迅速上手。
為了生計沒什麼文化的她來到了貝克蘭德,做事迅速人也勤快的她在為中產階級提供服務的家政公司被哥哥挑中,成為了阿比林斯家的雜活女僕。
她知道自己不擅長廚藝,平日裡經常向我討教,哥哥也會借她一些書和報紙讓她試著閱讀,並建議她在合同結束後可以試著去成人學校唸書。
她對此也十分感激,對我和哥哥的態度都很恭敬,並表示一定不會辜負先生小姐的期待,成為一名獨立自主的女性。
她對於家裡的某些存在非凡力量的事物從不多問,只要沒有影響到她的工作,我想這應該也是哥哥選擇她的原因之一。
“小姐,洗澡水燒好了,需要我為您做些宵夜嗎?”萊妮恭恭敬敬地低著頭向我問道,
“不,不用了,幫我熱一杯牛奶放到書桌上就好,我洗完澡去喝。”我吩咐道,“也不用再等哥哥回來了,快去休息吧,等到明天有精力了才能幫我們做事嘛。”
“是。”萊妮向我微微行了一禮,將槍放好後迅速離開了我的視線,每週12蘇勒的薪酬是不是太少了點,我看著她麻利的身影,不禁想到。
那些商人和貴族家的僕人薪酬大概在每年40鎊,也就是每週15蘇勒左右,在我看來萊妮絲毫不比他們遜色。
我來到浴室,褪去衣物,將全身都浸泡在浴缸裡,“呼~”我發出了極其舒適的聲音,感覺全身都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