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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當她絕望的時候，而耳畔突然出現一聲微弱的聲音，可是後面就沒有了，她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可是，“姐姐......”
“姐......姐......，我在這裡。”
聲音細小如蚊聲，要是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到，柔福循著聲音找，很快就在兩個草垛的中間找到了赤身裸體，僅僅只用被撕的細碎的衣裳拼命的想要捂住自己的身體的賢福。
柔福見狀，鼻子一酸，趕緊幾步上去，把兩個草垛合二為一，把賢福擋住，自己蹲下身緊緊的抱住賢福，賢福卻如同個木偶人，不哭不鬧，痴呆的問著柔福：“姐姐，你說我是不是髒了，朗哥哥是不是看見我就會覺得惡心？”
朗哥哥是賢福在大宋心儀的男子，她一顰一笑都是為了那個男子，柔福剛想要開口安慰，賢福卻又像個受驚的兔子，拼命的搖頭，想要掙脫開柔福的懷抱：“那......那我不要回大宋了，再也不要回大宋了......，再也不要回去了......”
聞言柔福只能拼命的穩定賢福暴躁的情緒，手輕輕摸著賢福的腦袋，低聲在賢福的耳畔說：“金兒1），你怪我吧，怪姐姐，是姐姐沒有保護好你，金兒....”
賢福卻是搖了搖頭：“我前幾天看那些姐姐被淩辱的時候只是覺得可憐，但並不怪大哥和爹爹使得我們來到這裡，可是今天我才知道那些姐姐受的是什麼樣的苦，我現在好怪大哥和爹爹，怪他們為什麼要讓我們受這樣的苦，為什麼不站出來為我們說一句話？為什麼就任由這些金人淩辱我們？我們是大宋的帝姬啊，我們是他們的女兒和妹妹啊，我們都是金枝玉葉啊，為什麼......為什麼要讓這些下賤的人隨意淩辱我們！這比千刀萬剮還要痛苦！”
突然記憶的畫面被撕扯開來，露出的是今天這場淩辱宴會上主辦者斡離不惡心的嘴臉，斡離不緊緊的抓住前幾天為了賢福受傷的手腕，作勢就要扯著她往前走，一種打量妓女的眼神在打量著她全身上下，嘴裡還在說著：“處女帝姬？那我真的要先替我父皇嘗嘗鮮了。”
席上的所有人都不敢說話，連粘罕也不敢，因為斡離不是大金的二皇子，只有柔福一個人在拼命的想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來掙脫開這個惡心的男人，本就瘦弱的身子再加上受傷沒有絲毫勝率刻意掙脫開。
斡離不終於發怒，手使勁往前一扯，輕而易舉就把柔福帶倒在地上，並且嘴裡說出來的話理直氣壯：“你是我用一千緊盯買來的，竟然敢不服從我？”
“是誰賣給了你？又是誰得了那一千金錠？”柔福緊咬下嘴唇，秀發遮擋住半張臉，看不清她臉上的情緒，只能從聲音裡聽出咬牙切齒，就連旁邊的皇子王爺都為之一楞，暗嘆自己現在這麼窩囊的樣子竟然連個女子都不如。
今晚她身上穿的那一身鵝黃色的對襟袍在月色下格外美麗，所有人都傾心，斡離不也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女子，這樣美麗的女子也當然必須是他來佔有。
“你們的宋太皇手上有手詔，你們皇帝的手上有協議，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如果繳納不了軍餉，就用你們來抵債。”斡離不這麼一說，趙佶和趙桓接連垂下腦袋，好像是不敢去面對席上所有的女子，更不敢去面對柔福。
柔福雙手撐在地上，雙手握緊，指甲陷入泥土之中，石子全都在指甲裡咯的指甲肉生疼，想起這幾日見到的，又想起碧瑤阿嬤的死狀和賢福所受的蹂躪，她身為大宋最尊貴最受寵的帝姬此時卻也要淪為這群金人的發洩物了嗎？
“誰需要犒賞三軍？誰又命令女子可以抵債？我身為大宋帝姬，又豈能是你們這些低賤的金人可以侮辱的？”她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子，以大宋帝姬最高傲的眼神同樣直視著斡離不，腰板挺得筆直，眼神裡能夠看到居高臨下的寒意。
在一旁看著的趙佶看在眼裡，心裡是欣喜無比，他自己雖然無能，可是卻養出了這麼一個為大宋爭臉的女兒，他很欣慰，所以忘了是誰逼的柔福倒了這種地步，而趙桓的眼裡對這位妹妹也突然又了贊賞的目光，因為大宋還是有人有骨氣的，雖然那個人不是身為皇帝的他，他已經在想要是這個妹妹今晚死了，他回到大宋後要大封這位妹妹以向全大宋的百姓表彰她在今晚的勇氣和氣魄。
＂你們宋太皇的嬪妃和宮女數以千計，全都是民間的女子，尚沒有給錢抵消，今天你們既然國破家亡了，你身為大宋帝姬，按照協議上所寫成為貢女進獻給我金國，取悅我們本來就是你們的本分，更何況你們是抵消國債，我們金國也不是白白拿的。”斡離不直接反嗆，說的讓柔福心裡剛剛升起的熱血在慢慢的冷卻。
傾巢之下，豈有完卵。
從第一天上學堂，宮裡的太傅太大教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柔福想她早該明白什麼的，國破家亡的女子只能是男子無能的犧牲品。
趙佶和趙桓以及所有宋朝皇子皇孫們在柔福與斡離不誓死爭辯的時候，他們只顧著低下頭品嘗著嘴裡的美酒，他們誰也不敢站出來為這位帝姬說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