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病了。”周靈隨口說了句,後來怕明翔誤以為自己是在敷衍,將碎發攏至耳後,又思量著開了口,“當年我父親外出經商遇到日本人掃蕩,福叔為了保護我父親身子受了傷,這麼多年就成老毛病了。”
醫院擁擠,明翔體貼的把人帶到走廊的靠牆的這邊,看到醫院裡大多是被刺刀刺傷的傷口和槍傷後,嘆了口氣,語氣中有隱隱的憤怒:“總有一天日本人會被趕出我們中國的,他們做的惡事總要報的。”
周靈突然很認真的看著明翔,問道:“你說,我們能看到日本人被趕出中國的那天嗎?”
“當然能了。”明翔如他的名字般,笑的燦爛,騰出一隻手使勁揉了揉周靈的頭發,“光明總會到來,就在不久的將來。”
周靈覺得她大概就是淪陷在這酥軟的聲音裡和讓人覺得光明到來的笑容裡。
出了醫院,周靈望了眼天:“大概吧,但願天會在我們沉沉睡過去之前亮起來。”
明翔寵溺著看著周靈,又偏頭跟著去看天,將周靈送了回去,他又開車折返到了日軍司令部,車子在日軍司令部的不遠處停了許久,他在車上不停的抽煙,煙霧繚繞,比起平日明亮的他,如今的他更嚴謹和嚴肅,是不是朝窗外吐出煙圈,又接著盯著日軍司令部,盯了兩個時辰後,好像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他滿意的才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你最近跟那個明翔走的還真近乎。”周靈剛踏進百樂門大廳,徐明盛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傳來,“是不是我不吭聲,你都忘了有我徐明盛這麼個大活人了?”
周靈使勁吸了口氣,又長長的撥出,邁腳朝吧臺走去,要了杯雞尾酒:“我哪裡敢忘記徐少爺,只是最近忙。”
“嘖嘖。”徐明盛撇開其他的舞女,側過身直盯著周靈看,“你跟著那野男人,竟然都學會撒謊了。”
“什麼野男人?”野男人?周靈直覺得不對勁。
徐明盛也要了杯雞尾酒,喝了口,才悶聲道:“你姐來跟我借錢那天說的,說你的錢都拿去養野男人了。”
“是啊,還需要徐少爺伸出援手救救急。”周靈也幹脆接著往下說了,剛好她最近要捐錢去福利院。
徐明盛直接朝著周靈翻起的手掌心呸了聲:“我的錢才不給你拿去養野男人了,我是要留著以後給我們孩子上學的。”
“我們倆八百年後才會出生,你現在攢著幹嘛?”周靈手中的雞尾酒喝完後,直接搶過徐明盛眼前那杯雞尾酒,仰頭就盡數喝了進去,“真是跟你那爹一樣小氣!”
徐明盛表現的不以為然,他認為錢攢著總是有用到的那天的,隨後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在猶豫了片刻後,還是喊了聲周靈,然後說道:“你小心著點那明翔,他不是什麼清清白白的人。”
周靈突然不自然的眨了眨眼,也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低下頭把玩著吸管,將吸管捏來捏去,捏成各種形狀。
“像我周靈這種在風月場周旋久了的女人,活的比外頭那些裹小腳的女人可清醒多了,所以我從來不會栽到任何男人的手裡,若是哪一天栽的血肉模糊了,也用不著你假裝好心來提醒,因為那是我心甘情願的。”她點燃手裡的女士香煙,輕輕一吐氣,煙霧繚繞,讓人瞧不清她臉上的情緒,但她抹的口紅極是好看的,是錦榮花牌的口紅,瞧顏色應該是最新出來的一款口紅。
日軍司令部。
“沢田將軍は日本から上海まで、彼はとても重要な生物化學兵器の専門家、君たちの特高科ぜひ保証人は中國共産黨と國民黨の人を澤田將軍就要從日本到上海了,他是很重要的生化武器專家,你們特高科的人務必要保證不會有中共和國民黨的人搗亂)。”一個穿著日本軍裝,肩章上有著三顆星,看肩章條紋應該是個大佐,因為即將到來的生化武器專家讓他們倍感壓力,畢竟不斷反做爭鬥的中國人他們永遠也殺不完。
在桌前有一個站立筆直的人,看肩章是少佐軍銜:“大佐が安心してください、司令部の近くに私はすでに派の大軍が守る、すべての通った人もの厳格な検査を受け、上海進出の各入り口私ももう派の人大佐請放心,司令部附近我已經派重兵把守,所有路過的人都要接受的嚴格的檢查,進入上海的各個入口我也已經派了人)。”
被稱作大佐的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抬頭詢問:“パーラメントダンスホール検査は、そこいさごも魚交じり、中共の最も愛に潛む百樂門舞廳檢查了沒有,那裡魚龍混雜,中共可最愛往那裡潛伏)。”
“は!大佐も、みんなからよく検査し、不審者は全部持って銃殺したから、その明翔大佐の心配も毎日にハマるあのパーラメントの踴り子。是!大佐,全都已經仔細檢查過了,可疑人員已經全部帶離槍斃了,大佐擔心的那個明翔也都每天沉迷於那個百樂門的舞女。)”
日本高官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