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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突然帶我到這裡來？”周靈環視下了上海灘最大的百貨公司，這裡什麼東西都有，當之無愧是整個上海灘最大的百貨商場。
明翔遊走在各個展示櫃面前，瞧著玲琅滿目的東西，眼睛都看花了：“我想著你們都是女人，應該都喜歡一樣的東西，所以讓你幫我選選。”
周靈愣了愣，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笑顏如花，走到一個口紅專櫃的面前，隨手拿起支口紅，擰開蓋把口紅旋轉出來，遞到明翔的眼前給他看：“女人都是愛美，我最喜歡的就是口紅，覺得它能掩蓋住人所有不好的情緒，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明翔也拿起左右看了看，最終拿起口紅輕輕湊近周靈，嚇得周靈身子下意識的往後傾倒，他立馬伸手從後摟住周靈的腰，沉聲道：“別動我在你嘴上試試。”隨後，他很是認真和仔細的一點一點的塗抹著，生怕塗到外面去。
“好了沒有！”周靈感覺到自己才嘴唇一點點的在濕潤，好一會兒，明翔才直起腰，滿意的看著周靈：“你抹口紅很好看，但她可能不適合這個，我們再去看看別的吧。”
兩人又轉了無數的櫃臺，最終是挑中了一款項鏈，全是星星的項鏈，讓人一看就是璀璨閃亮。
“那個女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兩人轉悠出商場，上了車後，周靈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她輸的不明不白，哪裡會甘心。
明翔鼻間輕輕的嗯了聲，像是在凝神思考了很久的樣子，最後才緩緩開口：“她看不見這個世界，我希望她有一天能夠替我看到光明的到來。”
周靈認可的點了點頭，心卻好像有一把刀子在一點一點的剜著她心上的血肉，最後她只能隨便尋個由頭來打趣消除這不適感：“話說我救你的那二十塊大洋，你什麼時候給我，你該不會想欠無期吧？”
“十天後我就給你。”明翔突然停下車，很嚴肅的看著周靈，好像就在說一個很鄭重的承諾。
周靈嘴裡嘟囔著不滿，可眼神還是時不時往那個項鏈瞟去，其實比起那二十塊大洋，她更在意的是那個女人是誰，是誰搶在她之前認識了這個男人。
有時候你執著的答案，你哭尋無果，可是卻會冥冥之中找到那個答案，比如周靈就找到了。
周靈自從去到百樂門掙錢後，每年都會固定捐錢給福利院，其中有個失明的女孩，大概是因為一見如故，她一直都在資助，也透過自己在百樂門積攢的所有人緣在尋找著國內外知名的眼科醫生。
“周靈姐！”汽車的引擎剛熄滅，站在樹後等待的女孩立馬走了出來，滿臉的欣喜，只是眼睛始終聚焦不起來，她茫然的往前伸著雙手，“是你來了嗎？”
周靈先讓福叔把東西拿進福利院，讓嬤嬤分給其他孩子，看見女孩趕緊快步走過去，忙伸手扶著這個女孩：“是我，我這段時間忙，所以來遲了幾日。”
“沒關系的，我知道周靈姐很忙。”女孩笑的很單純，世間的灰暗和灰霾與她全都無關，“對了，周緣姐沒有再找你要錢吧。”
兩人並肩走著，周靈引領著女孩在一處石登前坐下，女孩今年剛剛滿了十八歲，比她小了四歲，她一直都當自己的妹妹照顧著。
“沒有了。”周靈摸了摸口袋，摸到什麼東西忙拿出來，“對了芸曉，我給你買了個......”話說到一半，周靈突然就沒有了聲音，只是痴待著看著芸曉頸間的那條星星項鏈，她悵然失神，“你這項鏈真好看。”
芸曉不知所以的摸了摸胸前的項鏈，她看不見只能摸出個大概來，卻還是乖巧的道了聲謝，周靈把買的禮物送給芸曉後，又心不在焉的陪著聊了許多瑣碎閑事才坐車離開了福利院。
一離開福利院，端坐在後座的周靈好像一瞬間失去所有的支撐力，癱軟在座上，最終閉上沉重的眼皮子，沉沉睡去，入了夢鄉。
周靈已經連著三天沒有去過百樂門了，明翔和徐明盛都總會看著大門的方向，期待著那個人會推開這扇拼色玻璃門，可卻都只是他們的臆想。
第四天，周靈身子好轉回到百樂門的時候，百樂門還是光鮮亮麗的景象，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有所改變，她不再陪舞，因為身體原因只能“坐臺子”，所謂的坐臺子就是陪客人聊聊天也能掙錢，這是屬於當紅舞女的。
“周靈姐！”她陪完客人聊天後，實在是累的不行了，只能走近化妝間躲躲，她前腳剛踏進化妝間，後腳小辣椒手裡就捧著一個錦盒進來了，“諾，給你！”
周靈上下打量了人和這個錦盒無數遍，喝了口水潤嗓子：“這是什麼？”
“當然是你的相好明先生拖我給你的啊。”小辣椒努了努嘴，眼裡有羨慕。
“他人呢？”周靈往左右都瞧了瞧，沒有瞧見半個人影子。
“他這幾晚一直都在等你，可你都不來。”小辣椒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狀，還有些責怪周靈傷了明翔的心，“今晚好像有什麼事情走了，走之前把這個東西給我，讓我轉交給你，說是之前欠你的東西。”
周靈接過錦盒，開啟就看見二十個大洋靜靜的躺在裡面，她吸了口氣，又重新關上錦盒，丟在化妝臺上，就又起身出去了，已經開始減少工作量的她今晚幾乎是來者不拒，和不同人的跳著舞，舞姿妖嬈卻又不失靈性。
當年那個上海灘的小周靈又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