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我了。”她吐了口氣,拍了拍胸脯,“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小哥的恩情了。”
“以身相許我瞧著不錯。”
江錦玦痴痴的望著對面英俊的男子,臉頰也浮上了兩抹紅暈,大概是從未有人對她說過如此情話。
以身相許對於她這麼個再怎麼出名卻也是個低賤戲子的人已經是情話了,就連身在北平的那位也未曾說過的情話。
“小哥真是會說笑。”
男子抿嘴淺笑不語,就只是看著江錦玦,心裡在盤算著什麼。
“小哥大概知道我的吧,我今日恰巧有場戲,就請小哥看了吧。”江錦玦從不愛欠人一星半點的人情。
“在下看過姑娘唱的戲,這次不知道可不可以瞧瞧戲臺後面。”男子先是點了點頭,深邃的眼睛微微一眯,而後小心翼翼的詢問。
江錦玦猶豫之後重重的點了點腦袋:“好。”
她也著實是不想欠人情,不過就是一場戲罷了,打破自己維持七年不帶任何人進戲樓後臺的規矩總比欠別人一身人情,然後惹出來一大堆事的好,說到底她也是個怕麻煩的人。
......
“江小姐,今個怎麼來的比往日遲了些?”戲樓的班主早就等了許久,江錦玦的腳才踏入戲樓的後臺,戲班子的班主趕緊就湊了上來。
盡管是班主,江錦玦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繞過人直接往自己的梳妝臺走去,語氣也是如人般不冷不熱:“路上遇了些情況,所以來了遲了些。”
只剩班主尷尬的笑了聲,再正過頭,滿臉驚喜:“林……”
林紳淵也如江錦玦般淡然的將食指放在唇前,瞧著正在給自己化妝的江錦玦,笑著搖了搖頭。
班主瞬間明白了過來,隨便找了個理由便退了出去。
“姑娘這妝平日裡都是自個化的嗎?”林紳淵悄然走到江錦玦的身後,望著鏡子中倒映的人像。
江錦玦已經換了初次見的戲服,頭發也已經盤好,她停下手,又撿起一盒胭脂:“戲班裡人手不夠,更何況我們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事事只能靠自己。”
“還不知道姑娘的名呢?”
“我姓江名錦玦。”轉眼她又放下胭脂,撿起一隻眉筆。
林紳淵嘴角一勾,手一伸眉筆已經在他手指間轉了起來:“我瞧姑娘對鏡也不好描眉,還是我來替姑娘描吧。”
江錦玦嘴才微開,筆已上了眉頭,細細描了起來,兩人的吐息彼此都聽的清清楚楚的。
“江小姐,該您的虞姬上臺了。”來通知的人也是趕了巧,這邊才描好眉,他就過來了。
江錦玦任林紳淵描完眉後才走上了戲臺子,林紳淵望著匆忙離開的背影,放下眉筆也跟了上去,止步於後臺,一個布簾子後,出嗓的嗓音似細雨淋漓,又似杏花撲面,光聽聲便知被她演活了。
才聽一半,如前幾日初聽時候的一身青衫的他竟悄悄轉身離開了。
“重陽,去找個媒婆吧。”
打小跟著林紳淵一起長大的僕人重陽腦袋一歪:“二爺找媒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