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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娘娘?”
“皇後娘娘?”
耳旁婢子小心翼翼的開口,微微抬起眼皮子,只見一身著明黃繞襟袍的女子,迤地的裙擺之上用金絲線繡制了一隻宇翺翔於天的鳳凰,從這裡望去,精緻的側顏可瞧出幾絲不屬於女子的英氣,令人退避三舍,活脫脫像極了薄太後。
見女子依舊痴呆望著銅鏡,婢子不安的吞了吞口水,只好冒著可能被責罵的風險再次輕輕開口。
“皇後....”
“本宮聽見了。”女子輕啟朱唇,細細撫摸著手裡的牛角梳,撫著一根根的梳齒,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求娘娘饒恕。”婢子一聽,趕緊跪倒伏地求饒,生怕被眼前主子遷怒於身,嬌縱跋扈的陳阿嬌誰不懼怕?
“本宮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如此是想做什麼?”阿嬌瞥過視線,低眼瞧著地上的婢子,這樣動不動便跪倒伏地的場景她已經看習慣了。
她陳阿嬌是如此令人害怕的麼?
她垂下眉目,想到什麼嘴角扯起一抹笑,卻依舊咄咄逼人:“是想告訴世人我陳阿嬌如何嬌縱無理?還是想說我陳阿嬌殺人如麻?亦或是在說我陳阿嬌不分青紅皂白?”
她陳阿嬌,如母親所願成了鳳儀天下的皇後,終是將一生都陪葬在了這漢宮。
“不是的...皇後娘娘。”婢子身子伏的更低了,幾乎以一種趴著的姿態在祈求,“奴婢沒...沒那個意思。”
“你哪怕是被調教的再討喜,終究是失了些膽魄,還是沒有本宮的綠珠那般討人喜。”阿嬌眼中的情緒變了又變,千回百轉,最終只化作一聲輕嘆,“你還是回去你主子那邊吧。”
“奴婢...奴婢的主子就是皇後娘娘您啊。”
阿嬌定眼瞧去,眼中狠戾初現,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漢宮她已經漸漸沒了耐性:“本宮的性子天下皆知,你究竟是有幾個膽子來試探本宮對你的耐性?”
不等婢子開口解釋,她已經不耐煩為自己插上鳳釵,喚來人吩咐道:“將她歸還給王太後吧,本宮消受不起她的好意。”
自建元以來,王太後便不斷的往她宮中安插眼線,她以往有耐性的時候尚可忍受,可如今她一點耐性都沒了,她已經快忘記那個溫玉公子的模樣了。
“皇後娘娘,今日是衛夫人進宮的日子,她該來拜見您了。”
晃神的阿嬌點頭然後笑了,劉徹許是終於忍受不了她的嬌縱跋扈,建元二年開春的時候,從平陽公主府帶回了一個秀質蘭心的歌女名衛子夫,她曾見過衛子夫的舞蹈,婉若遊龍,跳的她永遠沒法企及,可幸好劉榮是喜歡聽她彈琴的。
阿嬌的衣裳如火一般,總是很豔麗,衛子夫來甘泉宮的時候,一身素衣看了極是讓人頹喪,她忍不住多瞧了幾眼,才驚覺她不過十幾歲,還是如花般的年紀,是不需要豔麗的衣裳來襯託自己的。
“妾拜見皇後娘娘。”一聲輕靈的聲音入耳,她才回過神來。
她招了招手:“過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