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白易大吃一驚,猛的站了起來,眉頭隨即越皺越緊,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面前古井不波的老者。
柳涵柏雙手將蓬亂遮住半張臉的頭髮撩開,褶皺的臉上卻是欣然一笑道:“韓白易,三年多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
韓白易支支吾吾,急忙後退幾步,面前的馮老伯竟然真的是柳涵柏!
“你.....你是人是鬼?!你不是已經死在京城了麼?!”
柳涵柏站了起來,見韓白易一臉害怕的樣子,只是笑了笑,道:“坐下來,我沒死,那只是掩人耳目罷了。”
“掩人耳目?”
“拜託,你這是唱的哪一齣戲?!”韓白易平復思緒,還是不相信面前的馮老伯就是柳涵柏,他微微靠近仔細觀察,雖然面前這人蓬頭汙垢,鬍子拉碴,面板也滿是褶皺,大半張臉被繚亂的頭髮遮住。
可是仔細瞧著還真是柳涵柏,韓白易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喃喃道:“柳老爺,你......你這是為何?”
柳涵柏平靜道:“裝死。”
“為何裝死?還有你剛才說的掩人耳目是什麼意思?”
柳涵柏道:“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這個折秀靜藍花瓶你在柳家是見過的,可是你第一次在土房裡見到為何沒有任何反應?”
韓白易微微一愣,喃喃道:“這......折秀靜藍花瓶?”
柳涵柏道:“當時我以為你能認出我,但是你卻沒有戳穿,我以為你是故意不說,但時間一長我發現你確是對著花瓶和我沒有印象,再加上幾天前我將你請到我家,再次試探你,你只是發現花瓶不在,但是依舊沒有想起那就是柳家的東西。”
韓白易瞧著桌子上的花瓶,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個花瓶當時柳涵柏也確實不自然,不過他也不能告訴他我是從兩千年以後穿越來的吧。
“這個......唔......額......嗯.......”
韓白易急中生智道:“柳老爺,你有所不知,你上京城之後,我腦袋被砸壞,有過一段失憶,後來才慢慢好轉,不過有些東西還是想不起來。”
柳涵柏點了點頭,道:“你在白馬縣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也沒想夫人能派管家做出這樣的事情。”
韓白易:“......”
這老頭子難道是搞特務的?太尼瑪嚇人了。
韓白易沿嚥著口水,柳涵柏繼續說道:“你能來到太僕寺鎮,就說明你能看懂那幅畫的含義,這一點我很欣慰。”
韓白易並沒有隱瞞,道:“柳老爺,那副《洛神圖》我也只是看懂一些,而且我還從中發現另外一點線索,但是暫時還不確定。”
柳涵柏微微一愣,道:“什麼線索?”
“我在李晁楓的身上發現一處隱秘凹痕,而這個凹痕恰巧和李薌子母親留下的髮簪一致,我想這裡面應該有一些聯絡,我這一次前去北境城,就是為了這一點的。”
“哦?是麼?”
韓白易點頭道:“我明天去北境城主要是為了將李薌子母親留下的髮簪偷來。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那個髮簪應該是這個雕像的一處機關。”
“機關?”柳涵柏雖然也研究過這幅畫,不過他也只是發現這幅畫所指的是北境的太僕寺鎮。
韓白易也有很多疑惑,問道:“柳老爺,您到底認不認識李晁楓或者薌慕青?”
柳涵柏也沒有隱瞞,兩手背在身後,回想起過往的一些事情,道:“我認識李晁楓,當年我們一同上京,偶然認識,但是我們兩人的志向和抱負都是一樣的。”
“那就是為了報效國家,國家當時處在風雨飄搖的時候,政局不穩定,而朝廷之內也是暗流湧動,所以我們二人便透過自己的方式改變。”
“自己的方式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