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牛鐵了心要去從軍，弟妹們誰都勸不住，韓白易晚上偷偷從書院跑了出來，他從雜貨間找到半瓶沒有喝完的紅酒，牛欄山，幾罐燒肉罐頭，還準備送給大哥一件禮物。
回到土房子，韓白易今天做了幾個好菜，把黃大妞，阿華田，王狗煥，大哥都叫了過來，高興地說道：“吃飯嘍！”
王狗煥率先坐了下來，撅著鼻子聞著飯桌上的炒菜，好奇地問道：“二哥，你這些菜都是從哪學的，為啥你以前不做？”
韓白易神情平淡，說道：“在書苑透過一個老師傅學的。”
黃大妞坐在韓白易的身邊，眉目一轉，含笑說道：“二哥聰明著呢，學什麼都快。”
阿華田已經抬起筷子，夾起罐頭裡的一塊肉塞進嘴中，發出一聲及其滿足的呻吟聲，道：“啊~~，我說黃大妞，你為啥老是想著二哥說話呢？不過這罐頭肉真好吃！”
張鐵牛抿著一口酒，嘴中嚼著罐頭肉，道：“二弟，別說這肉真香！”
“大哥，那等你走的時候，我再給你拿些。”
五個人舉起酒碗，此刻的韓白易看著面前的這四人，想著應該說些什麼，酒碗端起足足有十息，卻是十分安靜，愣是沒有一人說話。
“大哥明天你就要參軍，白易知道你能喝，不管今天喝成什麼樣兒，哥幾個今晚都陪著你！”
“還有我呢，我也能喝！”黃大妞眼中一紅。
張鐵牛咧嘴憨笑，點頭說道：“好！”
五人一仰頭將喝盡杯中酒，黃大妞忍不住嗆辣的咳嗽幾聲，一隻手抬在嘴邊用力晃動著，說道：“酒真辣~~”
王狗煥拍腿嘲笑道：“哈哈哈，大妞，沒想到你一飲而盡，敬佩敬佩。”
黃大妞撅起小嘴，忍著辣扯著嗓子道：“好說，好說，再來。”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醉意，黃大妞小臉紅撲，靠在椅子上，一旁的王狗煥已經大醉，一頭栽進阿華田的懷中呼呼大睡。
韓白易也是臉上泛紅，抬起酒碗，對著鐵牛大哥說道：“大哥，要我說留下來吧，咱們有六百兩銀票能吃飽喝足，不缺。”
張鐵牛咧嘴憨笑，絲毫看不出飲盡過幾碗白酒的男人，道：“大哥的心願就是參軍，保家衛國，我想。”
韓白易酒勁已經開始上頭，晃動著腦袋點了點頭，囫圇道：“話太囉嗦有點說不出口，塞外那邊若是真要出事兒，沒人幫你。”
張鐵牛端起酒碗深吸了一口牛欄山勁道的酒氣，待酒氣入肺，良久才撥出，心中感嘆，塞外戰爭確是會死人。
想到這他一口喝掉碗中酒，大喝一聲，“再來！”
韓白易倒滿酒碗，爽聲道：“好！”
又是幾碗下去，鐵牛說起小時候的往事，阿華田爛醉如泥，嚷了幾聲便痛哭流涕，黃大妞同樣哭著，對著阿華田醉罵道：“有什麼好哭的！大哥......大哥......大哥也不是不回來......嗚嗚......嗚嗚......”
張鐵牛臉上泛起笑容，止住眼淚，再無往日的憨氣：“白易，你已經有了本事，得照顧好弟妹這些人，都是命苦的人。”
“懂！”
韓白易靠在柱子上，望著天空中的繁星，腦海確是越來越清晰，先是啞然失笑，後又鬼哭狼嚎，發洩完心中五味雜陳的怨氣，嘴中喃喃道：“醉了，這回真是醉了......”
第二天，洪小寶發現韓白易不在房間，二話沒說帶領著其他人開始訓練。
李薌子已經來到土房，韓白易把她拉到一邊，像個求人辦事的老頭，問道：“契約現在撕掉，我再給你六百兩銀票作為補償可否？”
“否。”李薌子目光有趣地打量面前這個身子單薄一臉妥協的韓白易，再無昨天的威風。
這就是張鐵牛嘴中腦袋最聰明，與她天造一對韓白易？
“昨天，你不是挺神氣，開口就要一百兩銀票的霸氣哪去了？”
“別說沒有用的，我不稀罕你。”韓白易蹲在一個土堆上，重重吸了一口。
“不稀罕我？那就好，兩年後別說是我不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