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祖墳,我是鐵牛哥省吃儉用拉扯大的。”韓白易牽著李薌子的馬匹,並沒有感覺這話說得有多丟人,不過他能感覺到這子並非普通的大家閨秀,話中透著冷淡高傲,但是偶爾笑起來確是流露出三分嫵媚,七分雅緻,平添了些神秘感,偏偏讓人慾罷不能,想深入瞭解。
這種女的不好惹,敬而遠之。這是韓白易此刻琢磨出來的道理。
“張鐵牛確實不容易。”李薌子淡淡一笑。
“如果你問我爹是誰?我只能說長兄為父。”韓白易走在崎嶇的山路上,突然冒出這一句不倫不類的話。
“這大逆不道的話你都能講出來?不怕被雷劈?”李薌子騎在馬上,目光晃動饒有興趣地看著韓白易那單薄的背影。
“說話小心點,這深山之中有猛獸出沒,若是被野獸拖入山中,就算天兵天將來也救不了你,你長得這麼漂亮,死了怪可惜的。”張鐵牛並不喜歡李薌子說話的口氣尤其是對白易。
東旭沒想到這村裡出了名的傻大個對李薌子這般沒有禮貌,揮起手中的鞭子,罵道:“大膽刁民,竟敢恐嚇李姑娘。”
“你退下去。”李薌子輕微皺了皺眉頭,反感東旭這種跋扈的行為,隨後又嘴角輕抿,並沒有生氣道:“鐵牛,你說的沒錯,在山上說話是要小心。”
這女子不簡單。
韓白易回頭下意識多瞧了她幾眼。
山路崎嶇,兩面的樹木灌叢越來越密實,就連陽光都被遮住,這讓五人的隊伍開始越來越安靜,除了偶爾能聽到馬匹不安的低聲嘶鳴之外再無其他。
劉能與東旭被越來越重的泥腥味搞得忐忑不安,眼看荊棘亂草一片,前方已經沒有道路。
韓白易心中發滲,上山歸上山,打獵歸打獵,這要是遇到猛獸別說手中有一把長劍,就算有一把機關槍,都沒有吊用,容易命喪野獸口中。
張鐵牛觀察了一下四周,停下身子貓腰對著,來到白易身邊,小聲道:“白易過來。”
“哦。”
韓白易學著鐵牛一樣貓腰,道:“大哥,啥事?”
“不能再往上走了,這裡有野牛出沒。”
“多大的野牛?”
“應該夠我們五人吃上整整三個月,而且是天天吃。”
“那麼大?”韓白易一聽到這話一屁股坐在地上,那麼大的野牛最少也得700斤,想到這裡他心中一頓發虛,道:“大哥,有把握?”
“一半。”
韓白易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抓住鐵牛的衣服,道:“一百兩我退給她,再給她五十兩的違約金,就算補償她,太危險不能去。”
“那不行,這錢你攢著要買地。”鐵牛憨厚一笑,回頭又看了一眼東旭和劉能,低聲道:“讓他倆去做誘餌,將野牛引出來,我就能有把握擊殺。”
“讓他倆當誘餌?”
“是。”
韓白易搖了搖頭,道:“他倆可是官府的人,命比咱們值錢,去不得。要是有三長兩短,咱們家都在交代在衙門。”
“白易,話不能這麼說。”鐵牛扭頭又看向兩人,“他們這幫官僚除了會耀武揚威,欺負百姓還會什麼?”
“那也不行,若是你有把握直接擊殺野牛,我做誘餌!”
韓白易沒在猶豫,為了籌集銀兩,心一橫起身一個健步衝了出去,鐵牛一愣,沒來得及阻攔,李薌子見到這韓白易此舉動,心理倒是有些佩服他,這看似有些小聰明的人,膽子夠大。
張鐵牛趕緊反手將身上那一把巨大的箭握在手中,搭上一枚自制的弓箭,拉弓瞄準,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凝滯。
弓箭被拉成滿月,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那一雙充滿力量十足的雙臂已經緊綁,肌肉線條猶如磐石一般硬朗。
此刻張鐵牛氣勢霸道不已,大有花和尚魯智深身倒拔垂楊柳的宏魄氣勢,讓李薌子驚訝不已,這種呈現誇張到離譜的倒三角身型意味著上肢力量發達。上肢力量發達的男人善於捕獵,而且能夠更好地保護家人或者種族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