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六花在布姆的不斷催促下,終於三步一回頭地離開了小院。他不想因自己的傷勢而耽誤對方,並且六花也同樣需要修煉時間。
再次來到神蹟平原,六花呼吸著那種帶有青草香的空氣,瞬間感覺心情愉悅了起來,甚至哼起了小曲。
這些天她的確憋壞了,每天不是在擔心著布姆的傷勢,就是憎恨著那個貴族青年。神經緊繃著,彷彿隨時都會斷裂。
她緩緩向前走去,不知為何,竟然來到了那個人工漁場邊。至於先前風箏表演的圍場,則早已被人拆除。
漁場內此時正坐著十幾個人,從穿著上來看,大多是奧古城內的居民。而那個弄傷布姆的身影,卻並不在其內。
轉身離去,六花向著更深處移動。今天她的心情很好,而在心情好時,則更要做些錦上添花的事情,比如殺人。
子母面具早已被布姆一分為二,六花帶好這個東西,容貌瞬間改變成了另一個人。那是張憑空出現的陌生面孔,但卻穿著雪白的熊皮維京戰裙。
熟悉的地點,熟悉的小山坡,熟悉的零食與果汁。六花躺在地上,貪婪地沐浴著陽光,更靜心聆聽著一切聲音。
不多時後,嘎吱嘎吱的車轍聲在遠處響起。原本還有些昏昏欲睡的六花,瞬間來了精神。
只見其翻身而起,幾個健步便將自己隱藏進蘆葦叢裡。馬車的聲音越來越近,六花也緩緩抽出了隕鐵雙劍。
“打劫!將你們的命留下吧。”六花好似一隻獵豹般竄出,隨即朗聲說道。
這是一個小型傭兵團,一輛破舊的馬車裝著貨品,三個中年大漢則為所有成員。並且看其那髒兮兮的皮甲,估計實力也高不到哪裡。
事實也正是如此,這三人是從小一起玩耍的夥伴,在成年後皆加入了聖十字工會。可多年下來,卻始終再難存進,只好當起了傭兵。
三個低階戰士,三個倒黴鬼,三雙絕望的眼睛。他們雖然實力低微,但作為奧古人,又是傭兵,怎能不知曉那個神出鬼沒的“白色死神”。
而對方這一身雪白的維京戰裙,實在不能不讓他們如此聯想。雖然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好似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
“請問您是白色死神大人嗎?”三人對視一眼,最終還是小心問道。
“呦呵?你們三個實力不行,但看人倒是挺準的嘛。”六花沒想到對方會與自己聊天,卻也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倒黴!這是三人此刻心中的唯一答案。白色死神是誰,那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並且最喜歡放火燒屍。
“大...大人,我們三個不過是最低階的傭兵,這次護送的東西,也不過是些不值錢的香料。”其中一人攤了攤手,十分無奈地說道。
“這些東西您要是喜歡就儘管拿去,我們身上的東西也都可以給您,只求您能劍下留人。”另一個人也小心附和道。
六花其實早就猜到了這種結果,她又不是第一天劫殺傭兵團,自然知道哪些是大魚,哪些是小蝦米。
但今天六花卻並非是為了獲取財物,她需要從布姆受傷的陰影中走出來,而走出來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殺戮。
“那些香料會成為你們的陪葬品,想反抗就拿起武器,我不會手下留情。”六花說罷,用隕鐵雙劍指著三人,一副不屑於先出手的樣子。
沉默!三人再次陷入了無盡的沉默。可其中兩人卻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甘,以及被輕視的憤恨。
身為低階戰士,他們雖然每天都在經歷這樣的事情,但卻從未學會習慣,也永遠都不可能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