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月十五日,布姆在經過了將近十天的休息,終於再次行動自如。而此時,他正躺在床上,進行著重生前的最後一道程式。
只見六花握著一柄小剪刀,先將其用麥酒消毒,隨即緩緩剪開了布姆胸膛上的線頭。
淡粉色肉芽參差不齊,布姆傷勢雖然正在痊癒,可那道疤痕卻也變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六花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哭成了淚人。而布姆卻顯得毫不在意,在他看來,自己還能活著就實屬萬幸。
“哥哥,你還疼不疼呀?要不要再多休息幾天呀?”六花嚶嚶問道。
“差不多了,估計再過幾天就能完全康復,我也實在是躺夠了。”布姆笑了笑,伸手拍著對方的小腦袋。
“這些天辛苦你了,今天你好好在家休息,一切事情我來。”布姆說罷起身穿好長袍,提著竹籃離去。
可六花哪敢讓布姆獨自外出,也只好跑出了奇妙屋,一把挽住了對方手臂。布姆對此並沒有拒絕,因為自己能活下來,全要感謝六花的細心照顧。
“今天想吃什麼就說,我可是難得下廚的。”布姆與六花走出黑市,向集市區的方向移動。
“真的嘛,真的真的嘛!那人家要吃燉雞、煎魚、牛肉羹,還有蜂蜜醃檸檬!”六花歪著小腦袋,掰著手指說道。
布姆現在後悔了,或者說在自己說出那句話時就後悔了。六花身上有很多優點,但人情世故卻絕對不在其中。
但身為哥哥,給妹子做頓飯也是應該的,更何況還是為了答謝救命之恩呢。因此布姆甩了甩竹籃,一副家庭煮夫的樣子。
“老闆,你這些老母雞怎麼賣的?”布姆看著那白花花的一攤雞肉,有些迷茫地問道。
他不過是個王城孤兒,在與六花生活後,也大都是對方在操持家務。因此對這些東西的價錢,還真可謂一無所知。
“五枚銀幣,小夥子看你是新顧客,我再送你一些內臟如何?”老闆眼睛滴溜亂轉,儼然將布姆當成大凱子。
身邊的六花本想出言阻止,可想了想卻並沒有那麼做。既然布姆說今天一切都由他來,那自己就索性當一天小公主好了。
而既然身為小公主,那就要有小公主的樣子。渴了要果汁不離手,餓了要馬上見到白糖糕。
“駕!”六花左手握著熱乎乎的肉餅,右手拿著一大杯橙汁,口裡還正嚷嚷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話語。
“駕什麼駕,我又不是馬。”布姆用自己的袖口擦拭著對方嘴角的油漬,哭笑不得地回道。
半個小時後,布姆與六花站在魚販面前,而那個魚販則正在清理著鱗片,臉上一片狐疑。
布姆這次雖然沒有花冤枉錢,可卻只讓對方清理好魚鱗,並沒有囑咐掏空內臟。本著你不說、我不做的精神,人家賣魚的才不會好心提醒。
六花見此咧了咧嘴,她現在越來越好奇了,好奇今晚哥哥能做出一桌什麼東西。或者說,能否入口食用。
在此之後,布姆與六花又買了鮮牛肉、蜂蜜與青檸檬。所有食材已經買齊,布姆沒有將這些東西放進六花的次元空間裡,而是一手提著竹籃,一手拉著對方。
此時雖然才堪堪下午,但回到奇妙屋後,布姆便開始忙碌。六花饒有興趣地站在一旁,忍著不出言提醒。
整隻雞被塞進陶土罐,溢位的水險些將炭火澆滅。大把大把的細鹽融進湯裡,姜沒有切片,蒜沒有扒皮。
雖然味道聞起來不錯,但六花相信,這東西只要吃上一口,就會被齁死。並且附帶著的,極有可能是跑肚拉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