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發生了什麼我沒有一一仔細去查，那太花費時間，我們只要抓住主線即可。總之，這個無用者協會被粉碎了，大部分主要成員都被實質抹殺或社會性抹殺，而作為給了他們信心和希望的你————你甚至不記得這些事，這可能要比任何一種手段都有效吧！他們將你的病人從你的腦海裡抹殺掉了。”
榮格驚呆了，他的確設想過會有很多可怕的事也許發生了，但沒想到連他自己也深陷其中。現在想來，明明是自己使用這幅機體，按道理這幅機體應該有留存的硬碟記憶，他卻一直都不清楚這個世界的自己的生活、習慣、愛好等等，彷彿他所在的是一個全新的空殼。
原來最初他過來的時候，這個機體已經被動過手腳。
“你在尋找的人，我想應該就是環鋸吧，著名的腦科醫生。他不是你的病人，就算是，也是他在透過病人這一身份接觸你。一個擅長操縱記憶的專家——再加上您不記得從前的事，很容易將兩者聯系起來。”
“那麼環鋸呢？”榮格追問。
“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具體情況，但怎麼想也不出兩種可能，要麼被當事人滅口，要麼還在對方手下幹同樣的勾當。如果是後者，他就是個很關鍵的證人。這可是能顛覆塞伯坦的大新聞。”
想想看吧，塞伯坦的高層人員用這種手法迫害、抹殺掉無用者團體，這會讓人聯想到他們如此囂張猖獗，恐怕是之前不知道做過多少次類似的勾當。有多少人的機體沉默在熔煉爐裡？有多少人被改變了記憶跟過去，麻木的繼續從前的生活？
謀殺。
迫害。
思維控制。
無論哪條都是能讓高層人士的大船拖入海底的重罪！
甚至操縱了警察，如果讓民眾知道了這些，就連發生暴.動都有可能！
“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能處理的事。我有可靠的關系，可以將這事披露出去，這樣能減少你這邊面對暗殺跟迫害的壓力。”夜巡勸說道，“或則將這事告訴你的朋友，他們很有權勢，都能幫上忙。”
夜巡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如果可以，榮格也希望能曝光這些，將啃噬賽博坦的蛀蟲連根挖出來。但現在不行，太不是時候了。在威震天遠徵，奧利安忙於提供補給跟支援的時候，決不能在這時候發生暴.動或內亂！
“不行。還不是時候。”榮格做出判斷，“還有兩個問題，第一，你一直說‘塞伯坦上層’，並沒有具體到個人，我希望知道我們的對手具體都有誰？第二，我想知道環鋸的情況，我知道你能查到。”
夜巡深吸口氣，就知道這些事最後還是沒辦法跳過。
“關於第一點，根據我的調查至少有三位元老會成員參與其中，或許還有更多。就連領袖本人都有很高可能性知情。至於第二點，我猜到你就會這麼說，所以已經在調查。但我要提醒你，結果未必是你所期望的那樣。”
這點並不意外。如果環鋸本來就跟領袖有關系，而環鋸又對榮格的機體動過手腳，那接下來調查的結果恐怕不是榮格所希望看到的。他以為自己的朋友需要幫助，但很可能事實恰恰相反，他自己才是那個最需要幫助的被害者。
“沒關系，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無論是什麼樣的事實，我都可以面對。所以請吧，大偵探先生。”
夜巡點頭，愉快的接下後續任務。他想他有點明白那些無用者們明明只是互相合作關系，卻選擇抗爭到底直至被抹殺。一定是有讓他們甘願付出性命的信仰，鼓舞著他們不斷飛蛾撲火吧！尤其當信仰有了實際形體，你更容易去想象它。
“遵從您的意願，我的委託人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