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的性子,在我想靜靜地看書時真是幫了大忙。
但她帶著奇怪的問題靠過來時,我總會為難。
“姐姐為什麼是姐姐呢?”
妹妹老是問書裡沒寫的東西。
“你問為什麼,因為我先出生啊。”
“那爸爸和媽媽也是姐姐?”
“不是那回事啊。”
妹妹沒有歪起腦袋,而是在圓圓的眼睛上搖曳起光亮。就算你用眼神問是怎麼回事我也很難辦。
“血之類的,就是和那種東西有關係。”
我也不知道,於是說明變得隨便。
“血不一樣的話,姐姐就不是姐姐?”
“……估計是吧。”
“嗯——”
妹妹露出難以判斷的反應,打算離開。
然後,我看到她離開,正要鬆一口氣時。
“啊,但是我喜歡姐姐哦。”
“……哦。”
聽到她突然回過頭說的話,我又頭疼起來。
妹妹就是這樣一個孩子,有點唐突,又有點難懂。
她的登場也很唐突。回過神來我就有了妹妹,然後成了姐姐。關於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記憶很淡,無法明確地拾起。包括這件事在內,都讓我感到不可思議。但,儘管不記得她的出生,可喪失的記憶永遠留在心裡。
在一個極其平淡的日子,妹妹輕易就死了。
當然,是不告而別。
感覺就像突然在什麼也沒有的地面上摔倒。
然後帶著疼痛起身時,我便赫然發現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多麼煎熬,甚至覺得自己彷彿變了一個人……
做了壞事會遇到不幸,這個說法,是錯的。
晦氣造訪惡行不是什麼不幸,是報應。
所謂不幸,會更唐突、更不講道理地到來。
至少,我相信妹妹不是遭了報應。
葬禮中,我一直在想著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