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黛映忽然嘆氣,瞧著在用衣袖擦臉的住持,無奈道。
“我的這位姨祖母,出自名揚天下的書香世家戚家,又是戚家的家主之女。”
“才名遠揚,姿色無雙,是皇城備受稱讚的名門閨秀。”
“及笄之年,上門求娶者甚多,卻讓那位榮大將軍府的小將軍,日日爬窗。”
“哎,那位小將軍呀,雖是少年將才,卻是放蕩不羈,追著戚家大小姐不放。”
“屢次讓戚家的人罵出去,第二日又嬉皮笑臉上門,後得先皇賜婚,只好嫁嘍。”
“戚家氣得,以豐厚的嫁妝嫁過去,第二日舉家辭官,遷回祖籍弘農郡。”
“獨留我祖母那一脈在皇城為官,後又得榮大將軍府相逼,我祖母一家也只能辭官,舉家遷到我們扶桑郡。”
“從此,戚家再無人在皇城為官,一心求學,不問朝堂。”
虞黛映說著,癟了癟嘴,哼了一聲:“戚家當年是何等風光,若無那位榮大將軍府的小將軍,非賴著戚家的家主之女。”
“戚家何至於氣得急匆匆離開?住持,您說說,身為戚家的後輩,您的東西,是不是都要歸我?”
“給你,就給你。”
住持忽然小聲叭叭,瞧虞黛映還氣哼哼上了,一把丟了鏟子。
大不了老子忍忍,不打死她,能是多大點的事?
“老子就這點東西,都讓你挖出來了,你要拿走就拿唄。
不過老子也挖了的,說好的,要分給老子。”
“好的呀。”
虞黛映可是大方了,頃刻間收回面上的氣呼呼,瞧著挖出來的大坑笑靨如花。
這些埋的東西可深得她的喜愛,甚好。
可瞧住持還挺捨不得,&bp;時不時還要瞪她幾眼,卻是笑眯眯,頗有晚輩的體貼。
“住持在寺廟吃齋唸佛幾十年,心性卻是半分不改,還挺堅韌。年輕時如何,如今還是一向的習慣。”
“我聽祖母說,姨祖母嫁給榮大將軍府的小將軍後,每年生辰,這位小將軍都會親手釀一壺酒埋著。”
“聽聞這是小將軍母親的孃家習俗,埋下的酒都有寫著符文的封條封著。”
“這些符文據說也有極好的寓意,埋著酒,也是"藏酒",有長久之意。”
虞黛映說著,瞧著挖出來的坑,一半都放置著酒罈子,上面皆有符文,看著都知曉是祝福之意。
湊近還能聞到淡淡的酒香,同尋常的酒很是不同,看著得有差不多四十罈子。
那便是住持來了浮光寺,每年姨祖母的生辰都埋了酒。
“這酒,可是見者有份?”
威南侯瞧著忽然不敢吭聲的住持,瞧他背過去,袖子一扯一扯的,卻是道。